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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季月槐雙手捂臉,仰面倒在了床榻上。

那天應該是沒有流汗,萬幸萬幸,不然就……

不香了。

*

翌日,季月槐早早地就醒了。

窗外的樹上站著許多鳥雀,正嘰嘰喳喳地叫早,悅耳又清脆。

枝頭冒出點點新芽,盎然的生機呼之欲出,翠綠的三分春色被框在了客房的窗子裡。

季月槐睡眼惺忪地站在窗邊,伸了個懶腰。

他向外瞥了眼,卻發現已經藺夫人比他起的還早,她手裡端著青瓷碗,從公孫寅居處的院門走出來。

看來是給自家兒子送醒酒湯去了,季月槐感嘆,做娘可真是不容易,心頭總時時刻刻記掛著孩子。

不多時,在另外一頭,只聽聞有力的嘶鳴聲漸近,兩匹油光水滑的駿馬拉著雕花馬車徐徐駛來,許是府里來了哪位貴客。

車夫勒繩,馬蹄踏地揚起塵土,馬車緩緩停在了玉蘭樹下。

天蒙蒙亮就前來拜訪,是有什麼急事不成?

季月槐這麼想著,便在窗邊駐足了片刻,想看看來者何人。

可還未見其人,就先聞其聲。

「禿枝忽現白米粒,嬢嬢盛飯太大力。風來抖落三千……三千什麼好呢?」

帘子被撥開,露出了張熟悉的臉,只見公孫寅捻了枝頭一朵玉蘭花苞,置於鼻子下陶醉地嗅聞,聞不夠,還舔了舔花瓣尖。

「嗯,如此寂寥的幽香,那就抖落——三千寂吧,陸叔,你覺得如何?」

車夫忙不迭地拍手稱讚:「妙極妙極,三切雞這名兒聽著就好吃,改天我帶只回家,給夫人小子嘗嘗。」

季月槐哭笑不得,卻猛然意識到一個怪異的不合理之處。

既然公孫寅徹夜未歸,那藺夫人大早上去他房裡是作甚的?再說,若進去沒見著人,將湯放下便是,為何端著空碗出來呢?

越想越生疑心,季月槐將此事告知了剛起床的秦天縱。

他利落地綁好馬尾,看了眼正悠哉悠哉賞花的公孫寅,當機立斷地拿起刀:「尚來得及,你我現在就動身。」

*

公孫寅的臥房和他的人一樣風雅。

整面牆的畫和詩詞,都是他的真跡,且都被仔仔細細的裱了起來。

該說不說,畫技雖稚拙,但還是挺傳神的,小雞小鴨小鵝畫的很好,有種渾然天成的憨態。

不過此時不是欣賞字畫的好時機,季月槐與秦天縱分頭行動,將整間臥房給翻了個遍,試圖找到藺夫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條案上,碧紗櫥內,卷缸里……就在季月槐找的脖子發酸時,他卻在花幾的表面上,發現了一個半乾涸的朱紅點。

醒酒湯不是紅的,那,這難道是血?

他趴下仔細看了看,卻察覺到不對勁,此紅點的色澤十分鮮艷明亮,質地也細膩,甚至微微的反著光。

「是硃砂。」

二人異口同聲道。

再仔細一回想,藺夫人的空碗底兒,好像並非是乾淨的青色,當時以為是湯渣子,現在想來,裡面怕是她用剩下的硃砂。

那硃砂,能用來做什麼呢?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可是問題是,她藏在哪兒了呢?

時間緊迫,二人環視房間一圈,全無頭緒。

季月槐眉頭微蹙,他在厚實的床褥子底下,沉甸甸的三彩枕下都翻了一遭,都沒有。

他起身離開,準備再去別處尋找時,卻被繁複的錦緞床幔給勾住了頭髮,一時間進退兩難。

秦天縱上前幫他解開,將季月槐給救了出來。

季月槐揉著腦袋,回望了一眼,發現是床幔上綴著的流蘇結穗子幹的好事。

嗯?

他目光一凝,忽然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只見這排整齊又華美的墨綠流蘇里,獨獨尾部有一枚稍稍下墜,將床幔扯的發生了微不可察的形變。

輕輕撥弄了兩下,發現這枚確實是沉了些。

上手摸索了番,季月槐驚訝地發現,它中段的金玉柱體竟是能分開的,而其中,赫然塞著兩張薑黃的薄紙片!

將它們層層疊疊地展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硃砂符。

只一眼,秦天縱便冷聲開口道:「六欲逆亂符。」

季月槐問:「六欲?是七情六慾的六欲麼?」

「沒錯,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欲。此符咒可逆亂本性,顛倒陰陽,邪門的很。」

「那這一張代表的,可是舌欲?」

盯著符咒上扭曲而又詭秘的血紅紋路,季月槐揣測道。

「正是。」

一張硃砂的顏色深些,一張鮮艷些,看來,藺夫人今早是嫌上一張效果不夠,偷偷來補救的。

「她畫的符,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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