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思考卻被無情地打斷。
「啊!」
口中溢出錯愕的驚叫,胸前那點被半擰半掐了一把,陌生的酸痛感像電流般躥過鼠蹊,季月槐弓起身子,清淚蓄滿了眼底。
秦天縱掰過他的下巴,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還迫切地想討一個吻。
他雙眸半闔,沉醉於此,並未發現季月槐泛紅的眼眶。
終於,看著秦天縱逼近的俊臉,季月槐咬牙切齒地發火了。
他使盡全身力氣,一仰臉一挺腰,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頭猛地撞向秦天縱的下巴,扎紮實實地撞歪了那張俊臉。
秦天縱可能是沒料到這一出,悶哼一聲鬆開手,低頭捂住自己的臉。
季月槐抹了把臉,想站起來腿卻不聽使喚,只得顫顫巍巍地扶牆而立。
秦天縱還在捂臉。
莫非給他鼻樑骨給撞斷了?
季月槐自個兒還沒緩過勁呢,就開始擔心秦天縱。
說實在的,他現在給秦天縱一耳光都是輕的。奈何關心已成習慣,季月槐瞬間怒火下去一半,他走近,小心地拍拍秦天縱的肩。
「很痛嗎?」
話音未落,季月槐的手腕被大力拉扯,唇齒間的空隙被迅速填滿,只能勉強溢出「唔唔唔」的聲響。
可惡,果然是裝的。
此刻的季月槐真想兩眼一翻昏過去,可人家並不如他所願。親還不夠,秦天縱手沒閒著,長眼似的抽走季月槐的腰帶,滑向最深處。
但他的動作,在片刻後卻戛然而止。
不是秦天縱良心發現,而是因為——季月槐哭了,哭的還很兇。
他的眼淚已經開始啪嗒啪嗒成串的往下落,抽噎聲止不住。
季月槐哭,一開始是被秦天縱氣的和嚇的,後來就完完全全是被自己臊得慌。
出息呢。
季月槐邊流淚邊詰問自己。
好歹是老大不小的人,竟然在晚輩面前哭出聲了。
好丟人,好想死。
季月槐努力為自己保存了最後的尊嚴,他甩袖擋臉,自暴自棄地躺在地上,雙肩一抖一抖,停不下來。
秦天縱喉結滾了滾,將他抱起,罕見地流露出無措。
「哭了?」
「沒有。」
季月槐帶著哭腔,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生氣了。」
「沒有。」
「……我的錯。」
「並非你的。」
「抱歉,下次我……」
「沒有下次。」
當晚,季月槐背對秦天縱睡了一整夜,胸口疼,眼睛也疼,額頭也疼,嘴巴也疼。
其實他本想去客房靜一靜的,但秦天縱嘴上道歉,實則沒有絲毫放他走的意思。
且,秦少爺能做出最大的讓步,就是答應季月槐睡覺時手不放在他的腰上。
次日清晨,秦天縱起床更衣洗漱,季月槐則是選擇再睡一會兒。
一方面是他真的很困,另一方面是他愛面子,仍對昨晚的表現感到萬分丟臉。
他想等秦天縱出門後再起來。
可聽著逐漸接近床榻的腳步聲,季月槐知道,自己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秦天縱彎下腰,手動將季月槐轉向自己,問他:「還生氣著?」
躺的好好的,季月槐就這樣被翻了個面,登時無語凝噎。
但他太了解秦天縱此人,得不到答覆絕不會罷休。
於是,季月槐搖搖頭,敷衍道:「不氣了。」
本以為秦天縱會滿意這個答案,可沒想到,他腳下沒動,反而還坐到了床榻邊。
還有什麼事麼。
季月槐疑惑地抬眼,卻只見秦天縱俯下身,將臉側著對他,指了指。
「……」
季月槐被氣的笑了,當然,是苦笑。
「禮尚往來。」秦天縱正色道。
季月槐再無力折騰,他坐起身,老老實實地仰起頭,在秦司首的臉頰印上一吻。
秦天縱拿起刀,滿意地離開。
關門聲過後,季月槐雙手捂臉。
他深刻地認識到一點。
自己算是栽在秦天縱手裡了。
第39章
被這麼翻來覆去地一折騰, 季月槐睡意全無,揉了揉散亂的頭髮,乾脆穿好衣服, 去院子裡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