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一眼陳設飾物,才知已是回到念雲居,回來路上可有人看到?
万俟重見她抬了抬腦袋。
溫淡道:「怎麼醒了?」
容珞眼眸輕轉,有些顧慮,還是由著男人把自己抱到榻帳里,她道:「不安心。」
太子似是知她想什麼,「不會有人看見。」
容珞沒再回話,瞧著太子的唇邊被她磕傷的痕跡,違背倫常的羞恥感在此刻漸上心頭。
後悔著沒在溫泉池中走掉,亦或者她被他這張的容顏迷惑了。
暗暗思索時,容珞被万俟重抱坐到他腿上,親密的行徑讓她有諸多不適應,說:「這麼晚,太子還不去休息。」
万俟重:「今晚就在念雲居留宿。」
容珞眨了眨眸,說道:「我這沒幾個奴婢伺候,怕是太子會住著不舒服。」
像他這種身份,殿裡應是好幾個奴才伺候更衣洗漱,端茶送水。
万俟重:「無妨。」
慢條斯理地松解衣袍,還有她的外裳。
容珞欲言又止:「……」
人好像是她引來的,她也同樣怕他。
她輕輕攥住他解衣的手。
提醒他:「不該如此。」
万俟重頓了頓,罔顧地移開她的手。
容珞輕輕蹙眉,轉而問:「太子為何不在皇宴上,今日可是上元節。」
万俟重:「我喝醉了。」
他倒覺得還好沒在皇宴上久留,不然怎會遇到她自行送入虎口。
寬大的手掌微頓,忽去解她系裙的縷帶。
容珞的心漸漸提起來,再次阻他,搖搖頭:「已經做很多次了。」
她眼尾的紅又漸染上來。
從屏榻到溫湯池,又借著洗身子的名義,現在哪哪都是疼的,腿是軟的。
万俟重看她酥媚的眉眼,安撫道:「我就瞧一眼,看是否需用些藥。」
在溫泉池為她穿衣時,瞧見好似有點紅腫,怪他太沒輕重。
容珞結舌:「不…不用。」
她的意思是不用他幫,何止沒輕重,還有那尺量,她花了好久才適應。
在容珞的推搡下,還是沒攔住万俟重,轉瞬下裙就被他放在榻旁的桌上。
容珞攥著剛好長至掩臀的衣擺,遮住這男人想看的位置,斥責他:「太子無禮!輕薄無行!」
緊接著雪藕般的腿被太子握住,他修長五指摁的地方微微凹陷,顯得腿肉肉的。
奈何她實在遮得嚴實。
容珞渾身羞紅起來,憤憤瞪著他,攥著衣擺的素手忍不住輕顫。
万俟重微微低眉,喉結上下滾動。
他承認他有點愛不釋手,不知饜足,事後怕她疼,怕她感到不快樂,便怕了與他歡/愛。
屋裡地龍燃的暖意反而在催生燥/熱,倘或真看下去,也是折磨他自己。
「罷了。」
他放開她的腿。
容珞氣呼呼地掙脫万俟重,順勢要爬上床榻,衣擺正好掩著嬌臀,一雙柔白纖長的腿就在他眼前晃,轉眼就藏進被褥里。
臥間的燈火輕搖曳,心也燥得厲害。
容珞蜷坐在被褥中,露出眼眸望向榻旁的太子,左思右想,低聲道:「太子還是請回吧,我是長公主,與你有別。」
說罷,她便側著身躺下,面朝裡頭。
容珞垂著眼帘,不想去看他,暗自聽男人緘默,目光似乎凝在她身上。
氣氛沉靜下來。
她微微抿唇,略顯侷促:「我困了。」
停了半晌,燈滅。
芙蓉榻帳落下一半,榻間昏暗。
容珞聽著聲響太子好似已離開,漸漸安定,想去掀榻帳,叫照瑩備水進來。
她起身爬到榻邊,誰知男人根本沒有走,芙蓉帳一掀,穩穩噹噹地把她摟了個滿懷。
昏暗視線里,他們四目相對。
万俟重目光微狹,意味深長道:「長公主,不是困了嗎。」
容珞咽了下口水,「……」
太子硬朗的身軀緊密地貼著她,好似故意讓她知道他的身熱,長指輕柔地覆在她頸後摩/挲。
他言語卻格外冰涼:「太后性情乖戾,對你常有刁難,她的大宮女素歆教過你床/笫之術吧,逼你為其謀取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