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帷帳,寬敞華貴的寢殿。
處處透著陌生。
紫檀桌上放著用膳,蝦仁羹和一些清淡小菜,幾個宮女在旁候著。
容珞緊張地坐在榻中,只著件單薄的裡衣,微卷的青絲披散,她目光落在羹粥上又匆匆收回。
醒來時便是在這裡,陌生的環境和宮人,她差點以為自己被什麼人給擄走了。
容珞對著宮女們道:「先送我回鳳陽宮吧。」
白天受到驚嚇,她對已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只記得照瑩和其他宮人被扣在清和行宮。
宮女們福下身,為首的說:「李公公已去請太子殿下了,還請長公主再等等。」
沒有太子的允許,
她們不敢就這麼讓長公主離開。
容珞斟酌片刻,檀桌上的羹粥鮮香無比,她昏睡到現在,尚滴水未進。
正準備落榻,殿外傳來步伐聲。
容珞警惕地看過去,著華袍的男人徐步而入,挾著渾然清貴的威儀,肅肅如松下風。
寢殿內,宮人紛紛跪身。
來人正是太子。
容珞眼眸微微亮,當男人視線投過來時,她又不禁抿了抿唇,太子問向宮女們:「怎麼回事。」
為首的宮女道:「長公主執意要回鳳陽宮,不肯用膳。」
容珞張張口,欲言又止。
她沒有不肯用膳,想再等等,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心安不了。
太子行到榻帳前,容珞仰著首望著他,顯得有些慫的,聽他問她:「剛醒就想回去?」
他並未觸碰她。
來時衣肩難免沾上雨水,使得他渾身好似帶了些寒氣。
容珞視線移了移,看到男人微濕的衣肩。
順著他的話點頭,「我的宮女還在清和園,太后要發現我跑了,會責罰她們。」
太子引她落榻,從背後環著容珞來到檀桌前,聲音沉澱得沒有一絲起伏:「安心歇著,太后顧不上你。」
容珞有點懵懂:「什麼意思。」
坐到檀桌前,宮女上來伺候她用膳,揭蓋盛湯之類的。
太子言簡意賅:「太后做巫邪之術事發,已被幽禁清和行宮,沒有陛下的旨意不得見。」
容珞愕然,來回思忖。
怎會如此突然,她感覺她僅是昏睡了一覺而已,太后便已被幽禁。
她忙問:「那我的宮人們呢。」
万俟重耐心解答:「正在宮正司審訓,他們和巫邪之術無關,明日便可出來。」
容珞惴惴不安:「宮正司會查到我嗎,我只是寫了青詞,什麼都沒做。」
万俟重:「不會。」
他自有法子讓她不被查,更不會被人知道今日險些失身的事。
他目光看向桌上的蝦仁羹和清淡菜餚,屈起指節蹭了下她的面頰,說:「先吃點東西再說。」
容珞安定下來,乖乖地舀了半口吃掉。
用膳期間想問太子話,被他一句食不言,寢不語給制止。
她嘟囔嘴,分明在念雲間同榻時,他就沒有做到寢不語。
等到吃完,用了用漱口茶。
宮女端走食具。
身心放鬆下來後,她感到脖頸疼痛,忽小心翼翼對著太子說:「若帶我過來,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敲暈我,我可以自己走。」
万俟重有點失語,皺皺眉頭。
帶回她的是兩個暗衛,一向迅速隱匿慣了,選擇最簡便的帶回方式。
「不會再有這種下次。」
被撕壞衣領的衣裳是他為她換的,他都不曾撕過她的衣裳,蕭紹元竟膽敢。
容珞也想起這人,「那個蕭紹元……」
不經意對上太子微慍的漆眸,她噤了聲。
太子道:「他出現在太后行宮裡,自然會被牽連,已同眾道士一併押進北鎮撫司。」
容珞不知他為何有了不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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