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一怔,步伐漸頓。
分明是……
忽覺脊背微涼,遠處太子目光凝著她,潑墨般的眸瞳晦暗不明,滲著寒。
林初瑤倉惶地把視線收回,不敢妄看,跟著江皇后退出文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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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屏風之後。
容珞憊懶地淺趴著榻邊,怕自己起身後又弄出動靜,只好坐著不動。
此前容珞生病時,皇后娘娘曾派人過來慰問,印象里是個和善的人。
好在江皇后沒留下同太子用膳,她都不知道得坐到什麼時候去。
她撐著身子欲起來,男人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腿腕,將其橫抱起來。
容珞迎上太子的眼眸,想到他們的歡/情,她面頰有點燙,別開臉。
万俟重:「怎麼坐地上?」
他把她放回榻上,指腹揉捏幾下她的臉。
容珞不作言,似有輕哼。
總不能說怕弄出聲響被他母后聽見,她怕極了,僅屏風之隔,她衣衫凌亂,滿身痕跡,甚至褻褲都未穿。
容珞推開太子,用絨毯遮掩著下身,背過身去穿系衣衫,不想讓他幫忙,但她衣物都不知被男人脫放在哪裡。
她問他要:「我的衣裳。」
万俟重起身去拿容珞的衣裳過來,但顯然她穿不好,自來有貼身宮女伺候著,雖太后時有為難,但也算錦衣玉食的長成。
他去摟她出來。
高大的身軀靠著她的後背,「我幫幫你。」
万俟重系上圓領的繡扣,縷帶束過她的腰肢,還有飽滿的胸/乳,每一步驟他都萬分熟知,為此還專門去了解她的尺寸。
多希望她的一切皆由他掌控,從髮絲到指尖都要占有,就應該把她藏起來,任何人不能肖想,是永遠只屬於他的所有物。
初嘗禁/忌的那晚,他差點以為是什麼不死活的宮女,好在他認得她的眼,認得她的聲音,認得她的唇。
他怎會醉得識人不清。
夢裡縈繞百回的身體出現在他的榻上,若不是她,怎麼解他的饑渴,他不可能在她投懷送抱時,而不去吻她。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擁有她,他會藏起洶湧的私慾,溫柔以待。
身後的太子越貼越近,容珞聽到他喉結的滾動,他隱隱的興奮,絨毯里她下身未穿絲縷,在他手撫過去時,她緊握住男人的手腕。
「不可以。」
她懸著顆心,與太子相視。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又想,但是不可以。
容珞漲紅了臉,聲如細絲:「會壞掉的,已…已經腫了。」
他本就異於常人,還次次撞進宮門口,恐怕她眼睛都會哭腫的。
万俟重頓了一頓,濃郁的眸色淡去。
帶著歉意道:「對不起。」
容珞微微詫異,太子垂著纖密的睫毛,轉而為她穿整衣物,她意外他會說對不起。
轉念是想到什麼,
她喚:「長淵……」
万俟重挑起眉稍,靜聽她想說的話。
難得喚他一次。
容珞瓮聲瓮氣道:「我的月俸不夠用了,你幫我問問左藏庫的人。」
像是跟他要錢用似的。
如果太子願意給,她就願意接,這麼辛苦她不得吃點好吃的養回來?
万俟重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吻了吻她的臉龐,觸感柔柔糯糯的,「我會去打點,差的話本宮支你點月錢花花?」
此事他自是清楚的,是想等她來求他。左藏庫隸屬戶部,自是蕭閣老有意為之。
容珞展露笑顏,連連點頭。
太子給一份,她再領一份,怎麼也夠鳳陽宮上下用度了。
第20章 難得的清靜時光。
夕陽垂暮,天地交接處籠罩著朦朧暗色。
太監們正在宮外點亮燈籠。
容珞容易羞,抹藥這種事不想讓太子幫忙,況且她更怕他起念頭,再次折騰她。
於是簡單的清洗後,獨自在浴間裡抹藥,她沒敢進得太里,隱隱感覺還殘留著一點濡物。
容珞跪坐在屏榻上,看著自己指尖撥出來的東西,頓時心亂如麻。
磨磨蹭蹭弄了許久才抹上藥,她額頭起了薄汗,眼尾的紅顯得媚態,乾脆趴倒在榻里歇息。
浴間的門被男人敲響:「好了嗎,該用膳了。」
她不讓他幫,也不讓他進門。
容珞心間微抖,抬眸瞧一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