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濃道:「可惜…珞兒喜歡你,我這般嬌麗女兒…為你懷了子,太子可千萬要待她好,莫讓她孤苦無依。」
万俟重看了看容珞,旋即鄭重地作揖:「岳母放心,我這一生一世都會待她好,絕無二心,更無分離的可能。」
容珞不禁看他,輕輕拭淚。
太子的承諾……
蕭雲濃聲弱但穩重:「她性子軟,太子莫太強勢了。」
万俟重不卑不亢地應聲:「哎。」
老人臨終的遺言,他自不會推辭。
蕭雲濃淡淡笑,輕拍容珞的手。
無力再言,由著喬漪漪餵她把參湯喝完,她能說的只有這些了。
不再擾母親靜歇,容珞和太子退到幃幔外,坐在桌椅處等著。
她的黛眉始終緊鎖,仍有難過留於心。
剛相認的母親,便要歷經死別,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万俟重探手撫了撫容珞的鎖眉。
溫沉道:「她多年患毒,不堪其擾,而今得以解脫,珞兒何必愁眉苦臉。」
容珞深深呼吸,「嗯。」
話雖如此,但還是感到憂愁。
忽覺人命的脆弱,轉眼便會消逝。
她開始害怕失去……
容珞暗自去握太子的手,筆直修長的五指有拉箭習武留下的手繭,還有他虎口上的痣,掌心溫溫燥燥的。
半個時辰後,冒著風雪趕來的李秉快步進了屋,走進簾後見蕭雲濃最後一面。
容珞忍不住眼淚,轉而埋進万俟重懷中,她總是愛哭,他都怕她哭多傷了眼。
到了下半夜。
如趙郎中說的那般,蕭雲濃沒撐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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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消融,白事起。
繡春莊一片冷沉沉,持續了幾日。
李秉把蕭雲濃安葬在一處櫻樹山上,她曾為李焰在此立過墓,如今葬此處是她的遺願。
喬漪漪剛及笄,往後得跟著李秉生活。
李秉謀劃為她找個好的夫家,蕭雲濃生前為此不少擔憂,但常常昏睡,力不從心。
兩日後,京城來了詔令。
容珞亦不能再多留,得和太子殿下啟程返京。
數日來,她沒少吃滋補的佳品,總算過了那難熬的兩個月,路途上會安心些。
不知聖令上寫了什麼,但容珞看太子嚴肅的神色,應該是推脫不得。
容珞倒是聽流金提起,李秉被太子殿下安排進了幽州軍營,似乎謀了什麼差事,很是繁忙。
忙到啟程當日,她連李秉的面都見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故意的。
容珞贈了喬漪漪一件玉簪飾物留作信物,往後若遇什麼難事,就來京城尋她。
得蕭雲濃囑託,容珞自該照顧喬漪漪些,但她想跟著李秉,便只能如此了。
雖寒涼,回程路上但鮮有風雪。
被容珞燒壞,又重新修裝的馬車,似乎做了防風的阻擋。
寬敞華貴的車廂內燃著炭爐,讓路途不那麼艱辛,果然跟著太子殿下不會吃什麼苦。
容珞常把柑橘放在炭爐旁,烤得熱熱的暖暖的,然後再吃,滿車廂都是柑橘味。
太子身側置著一展矮案,上面的幾本文書,他在忙公務,容珞不好去打擾他,擦淨手後,便給自己蓋好衾被午歇。
待万俟重放下文書時,她已枕著手臂入睡,馬車行路搖搖晃晃。
他給了李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籌備這麼久,今日幽州軍圍剿赤燕營,活捉吳莽。
待事態平息,李秉便可不再是反賊之身。
万俟重神色淡淡,敞了一絲車窗透氣。
漠北匈奴再犯,光崇帝欲再御駕出征,京中詔令太子速速回京。
此後恐怕沒那麼清閒了。
接下來幾日行程,他們在官道途經的驛站過夜和休整,待到達京城後便飄起鵝毛大雪。
容珞搓著微涼的小手,透過車窗隙看外面的雪景,恍惚說道:「一路上都沒見雪,一進京就大雪紛飛,真是趕巧。」
万俟重熱了一盞茶遞給她。
溫和說道:「天公作美,不在趕路途中為難,耽誤行程。」
容珞喝了喝茶,就往太子懷裡取暖。
雖然常常親近之下,惹得他暗火燥動,但她忍不住靠近他。
因她懷著孕,素來不委屈自己的太子,不得不忍著念頭不亂來,有需求也僅是抵著她蹭,最後她幫忙解決。
回到東宮,万俟重把容珞安頓好,還沒來得及沐洗更衣便被召去奉天殿面聖。
照瑩翠寶二人見容珞平安回來,又笑又哭的,還感謝菩薩保佑,她不禁心生愧疚,還得她們這般擔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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