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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朝宜靜頒布幾條新的治安條例,不管別的,專派人抓橫行霸道欺民霸市的紈絝子弟,抓到了就通知家人拿高額保釋金來贖人,不繳錢就關著。

說到這裡,辜鎔送佛送到西,委婉地做出提醒,就在方才他還親眼看見琉璃大道上有人肆無忌憚地飆車,不僅造成市民財產損失,並且在人群中製造了恐慌。這正是個立威的好時機。

這法子,說好吧,又有些無賴。說不好吧,一聽確實能賺得盆滿缽滿,並且於官聲有益,畢竟保護了平民百姓的利益,同時一定程度上維護了社會穩定。

朝宜靜一時頗有醍醐灌頂之意,一時又有些猶豫。

其實做官做到他這份上,想對他做出賄賂的人簡直如同過江之鯽,只要他想貪,就沒有貪不到的。但他雖則眼饞,卻十分謹慎,幾乎不去收別人的好處。這麼做不是他本性有多麼清廉,只因為爬到這個地位實在頗為艱辛,他尤為忌憚給人家留下置自己於死地的把柄,於是只能僵持著過日子。

他早年喪妻,膝下如今只有個兒子,他二十歲那年鼓搗出來的,今年有十七了,正在本地的貴族公學念書,再長個一二年,他打算把兒子送去英國念大學,眼看就是流水似的花銷。

再加上,他還養了個大手大腳的情人,因此儘管家裡人口少,開銷卻無比之大。夜裡有時候他簡直愁得簡直睡不著,天天地就想琢磨怎麼弄些乾淨的錢來填充家底,別管到底干不乾淨,至少要看上去乾淨。

琢磨半天,他拿定主意,還是決定就按辜鎔說的試試。因為產生了深入的思考,他那張故作和善的笑臉倒是短暫地放了下去,顯示出了一些符合他那張面貌本身的智慧與野心。

頓了頓,朝宜靜抬手把秘書招來,隨即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秘書笑了笑,帶了幾個警察走了。辜鎔事不關己地平靜低頭喝茶,不經意瞥了眼秘書離開的方向,正是琉璃大道。

兩個大人物在前頭玄之又玄地打機鋒,後頭卻是一派安靜。

金翎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他倒是想同辛實聊上幾句,可每回他去拉辛實的袖子,辛實都是匆匆地轉頭看他一眼,問他什麼事。瞧辛實那著急的模樣,若是他說不出個比看戲更重要的事情來,他非得怪他耽誤了他看戲不可。

金翎簡直讓他看得有些心虛,他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他只是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最好是個賞心悅目之人。辛實正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選。可辛實擺明了不想同他談天,他只能欲言又止地又拿個糕塞辛實嘴裡。

一齣戲很快落幕,辜鎔叫了辛實的名字。辛實吃撐了,小小地打了個嗝,馬上起身去到辜鎔身邊。隨著辛實站起來,辜家的人全動了,聚到一起列成隊,是個告辭的意思。

朝宜靜和金翎站在一起,並著肩送他們離開。

辜家的人剛消失在街頭,金翎彬彬有禮的笑容便放了下來,老不高興地扭身往宅子裡走,朝宜靜忙跟上去,彎腰把臉湊到他肩邊,深深嗅一口他脖頸的梔子香氣,問他怎麼了。

金翎咬牙罵他:ldquo我就說要出去打牌,你非不讓我去。看戲沒意思,人也沒意思,簡直沒意思透了。rdquo

朝宜靜居然笑了,把他往肩上一扛,狠狠拍了他屁股幾下,警告地說:ldquo這也怪我,不是你自己瞧人家長得好,非湊上去交朋友。rdquo

金翎的臉龐由於倒栽蔥的姿勢有些充血,顯得五官愈加靡麗,咬牙道:ldquo你又知道他長得好看了。放我下來,見一個愛一個,無恥。rdquo

ldquo再好看我也瞧不上,老子心裡裝著誰你不知道?rdquo朝宜靜並不生氣,頑童一般嘻嘻道:ldquo大過節的不許鬧,蹬鼻子上臉的,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太多了,忘了當初身無分文吃老子喝老子的時候了。rdquo

金翎臉一黑。

他最討厭朝宜靜揭他的短。

當年,他是離家出走的,走的時候卷了他父親好大一箱金子,坐船從朝鮮一路往南邊漂,聽人說馬六甲遍地黃金,是個極繁華的地方,立馬就來了。

他把金子兌成了英鎊,平時存在銀行,要用了就取出來。剛待了半年,存款才用了一小半,突然三州府那邊就開始打仗了。憑藉自己半吊子的金融知識,他料定英鎊一定會貶值,便想要把存款全部取出趁著國際匯率還未劇烈波動,提前把英鎊重新兌成金子。

結果卻晚了一步,日本人還沒打來,銀行卻倒閉了,他的錢死死地凍結在了銀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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