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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翎扭頭瞧了他一眼,沒有受到多麼感動,這傢伙比他強壯那麼多,保護他不是應當應分的事宜麼。

到了那巷口,聲音愈加清晰,卻光聽見拳腳落到肉體上的悶響,沒聽見痛呼的聲音。挨打之人要麼十分能忍耐,要麼已經被打死了,金翎難免好奇,禁不住還是扭了頭。

只匆匆掃了一眼,他一瞬間大驚失色。

青苔密布的陰濕牆角,蜷縮了一個極年輕的男人,此人正在被三四個膀大腰圓的打手拳打腳踢,從幾個打手的縫隙里倏忽漏出裡頭那個倒霉蛋的臉孔,不是朝宜靜的兒子朝天錚是誰。

朝天錚此刻已經鼻青臉腫,鼻腔兩道紅色血跡,大概是打不過,可也不認栽,光是咬著牙一聲不吭,抱臂弓身忍耐著這頓毒打。

朝天錚身旁不遠的地面,橫七豎八躺了七八個人,其中有一個人非常醒目,是個年輕男孩子,同朝天錚一般穿了學生制服,已經不省人事,想必是早早地被打昏了。

其餘躺地的人則都同打手一般打扮,應當是被朝天錚放倒的,他的身手從來不差,朝宜靜很早之前就有意讓他熬打身體,等閒幾個人傷不了他。

可再能打也總有力竭的時刻,也就是靠著身強體壯,否則照這些打手那麼個打法,朝天錚早該也昏死過去了。

金翎急壞了,下意識便要往巷子裡頭沖。

朝宜靜的這根獨苗,說起來同他真是前世的冤家,從他住進朝家那天,就沒見過朝天錚一個笑模樣,白白生了一副年輕俊俏的好相貌,卻常常用來做壞事,不是用種殺人的眼神陰沉地瞪著他,就是口吐惡言叫他但凡要點臉就速速地離開朝家。

他從不畏懼,每回朝天錚前來招惹他,他便立刻向朝宜靜告狀,朝天錚往往會收穫一頓馬鞭。

對於朝宜靜這個父親,朝天錚是天然的服從,每回都坦坦蕩蕩地認罰,可是他從來也沒被打服,不但皮糙肉厚十分抗揍,又極其地不肯服輸,你根本無法指望靠任何手段打壓和收攏他,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你別想得到他一個好臉色。

金翎現在都願意避著他走,免得給自己找不痛快,幸而朝天錚正處於念書的好年紀,能在家找他麻煩的機會少之又少。

說起來,也有兩三個月未見到朝天錚了,他住在朝家的這兩年,即使是過年過節,朝天錚也絕不會在家多待,意思意思地在年節當日露個臉,就已經是很給朝宜靜面子。

朝宜靜對兒子的抗拒十分理解,但他似乎從不打算為此做些什麼改善,廢話,也不看看誰是老子,要是當爹的連自己床上睡什麼人都要看兒子的臉色,乾脆這個老子讓給兒子當好了。

無論如何,再如何恨朝天錚的不識抬舉,金翎對他是全然無惡意的,他對朝天錚,從來都是秉持著愛屋及烏的心思,只是朝天錚往往都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見他不管不顧地就要衝進去,霍加嚇了一跳,擰著眉立馬就把他拉住,低聲怒喝:ldquo你瘋啦!rdquo

金翎被他制住兩隻手腕無法動彈,不由急出怒火,瞪大眼睛抬頭看他,道:ldquo那是朝宜靜的兒子!rdquo

霍加冷靜了點,將他拉至一旁的死角,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ldquo那麼說,也是你的兒子。rdquo

金翎因驚懼而蒼白的面色有些惱羞成怒。

他今年二十有二,只比朝天錚大上五歲,依照他和朝宜靜的關係,倒真可叫朝天錚一聲兒子,可男人和男人的情分,到底不比男女婚姻的重量,大概風一吹就散了,他跟朝宜靜連夫妻都談不上,還要去談和他兒子的輩分,真是可笑。

金翎不耐煩地道:ldquo你煩不煩,想不出辦法就不要攔我,我不進去,我去外頭找警察。rdquo

ldquo幾個小流氓麼,小菜一碟。rdquo看他真急了,霍加不再玩笑。

金翎看得出霍加是個練家子,他連忙命令:ldquo那你還在等什麼。rdquo

霍加的笑容有點惡毒:ldquo你該知道,普天之下,我此刻最恨的應該就是朝宜靜了。救他的兒子,我能得到什麼好處?rdquo

金翎平生最恨挾恩圖報之人,忍不住冷冷掃視他一眼,帶了點厭惡的意思,轉身就走。

霍加呆了一瞬,忙把他拉回來,低三下四道:ldquo我救,我就去救,你脾氣可真不好。rdquo

金翎伸手打他的手臂,額頭簡直急出汗來了,催促:ldquo趕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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