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上一秒臉色還很蒼白，過了一張兒又紅潤了起來。
整張漂亮的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漲紅。
甄澄都有些遺憾沒拿手機記錄下這個奇妙的過程。
下床洗漱完,那股難言的羞恥才消退了一些。桑瓷背著包,書包壓上肩膀的那一刻，桑瓷踉蹌幾步。
「？」
什麼情況。
一覺醒來她失去了所有力氣？
桑瓷擰著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好疲軟,軟綿綿的。
頭也暈暈沉沉的。
甄澄也上早十，她和桑瓷一起走出宿舍。
看到樓下有人提著咖啡，甄澄順口說：「昨天取外賣碰見路聞舟了,他手裡拿著一袋奶茶，當時我還問他怎麼請你喝咖啡，自己喝奶茶，哈哈哈哈。」
「......」
桑瓷倏地扭過頭，一向平靜的語氣有了一點起伏：「什麼？」
甄澄心直口快，把昨晚的事情全說了一遍。
到了分叉口，她們各自去自己的教室。
桑瓷垂下眼，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緊張。
難怪哥哥凌晨一點還發消息過來，說那樣子的話..
桑瓷趴在桌子上，清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辦。
桑瓷掏出手機，盯著聊天記錄失神。
【L：寶寶，最近有沒有乖】
【桑瓷：[小兔子點頭.jpg]】
【桑瓷：昨晚睡著啦，哥哥你怎麼這麼晚還給我發消息？】
【L：真的睡著了？】
【L：沒事，有些失眠】
完蛋。桑瓷心裡咯噔了一聲。
她不僅沒有承認，還撒了好幾次謊。
幾乎是條件性反射一樣，桑瓷立刻就想到了高中的那件事，自己不聽哥哥的話感冒住院...
一直溫和從容的哥哥忽然用很冷漠的語氣說話，桑瓷不能習慣，接電話的時候腿肚子都抖了抖。
他沒有指責桑瓷，只是語氣淡淡地丟出了一句——
「不聽話的小孩是要受點懲罰的。」
一節課桑瓷上得混混沌沌的。
腦子一卡一卡的，像泡在黏稠膠水中的齒輪，轉不了一點。
桑瓷畫得魂不守舍，但不知道是腦子想得太清晰還是手指的肌肉記憶太強。
等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桑瓷低下頭，呼吸微微一窒。
.....她畫了一節課的畫。
卻不是漫畫中的角色，上面的人物五官清晰冷峻。
是昨天在球場上打球的路聞舟。
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一個女生忽然戳了戳桑瓷的手臂，語氣擔憂：「你還好嗎？臉好蒼白啊，嘴巴也是。」
桑瓷笑了一下，說沒事。
但又一節課過去，暈眩的症狀更加強烈了，只是坐著不動都覺得有些噁心想吐。
發燒了嗎...
臨下課的時候，桑瓷發了條消息過去。
【桑瓷：哥哥，中午就不一起吃飯了吧】
【L：怎麼了麼】
桑瓷不敢說自己頭暈要去校醫室看一下，隨便胡扯。
【桑瓷：沒有沒有，就是臨時有點事】
【L：嗯】
桑瓷鬆了一口氣，心裡盤算著等發燒好了之後再去和路聞舟道歉。
也不是故意想騙他。只是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桑瓷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個用。
只是想賺更多錢而已..
這應該情有可原吧。
收拾好東西，桑瓷起身往門口走。手裡的手機振了一下，桑瓷低頭去看。
【L：收拾好了麼】
桑瓷緩緩打出一個「？」
【L：我在教室門外。】
果然，桑瓷剛一抬眼，就對上了路聞舟沉沉的視線。
走到教室門口，桑瓷忍著頭暈擠出一個笑，「我，我回宿舍，晚上一起吃飯吧？」
耳邊沒有響起應答，只有走廊里的冷風呼嘯而過。
良久。
頭上落下一句訓誡，嗓音很淡，帶著令人腿軟的壓迫感。
路聞舟說：「小騙子。」
下一秒，額頭覆上溫熱的觸感，路聞舟垂下眼，彎下腰和她對視。
「發燒了都不告訴哥哥麼。」
校醫院沒去成，路聞舟把人帶到了附近的一家中心醫院。
量了□□溫，39.3。
算是很嚴重的高燒了。
針尖刺破手背上細瓷白的皮膚，藥水順著軟管慢慢滴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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