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資本家公司無情壓榨了這麼多年。
還被經紀人背刺。
還倒霉的碰上京劇院散場!還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哭。
何醒越想越難受,他怎麼就那麼慘啊!
「你好,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社恐小何:………
再加一條,本來只想找個角落獨自悲傷一會,還被人發現了!
但何醒頓時不傷心,只覺得丟臉。
而且丟人丟大了啊!!!
沈續晝似乎也發現他的窘迫,就放緩了語氣,但略顯生疏:「怎麼了?或者…你可以和我說說。」
何醒蹲著,一動都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他才悶聲道:「…和公司解約了。」
這沈續晝有點印象,附近好像是有個娛樂公司。
他不太會安慰人,說道:「沒事,這條路實在走不下去也沒關係。你也可以試試高考,還有一個多月。」
已經24歲的何醒:「……嗯。」
「快回去吧,很晚了。」沈續晝鬆了口氣,在離開前說:「路上注意安全。」
何醒緩緩的從臂彎中抬起頭來,但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背影。
轉而視線被吸引到他身邊的紙袋上,裡面是一塊芒果蛋糕。
還有200塊錢。
何醒蹲的有些久,腿有些麻,他慢慢的站起來,提著紙袋子,一步步的往回走。
夜幕濃重,寂靜的馬路上看不見一個人影。
但滿身疲憊的何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何醒!你到底要怎樣?!」
電話里傳來經紀人的斥責聲,何醒把手機丟在一邊,自顧自的收拾行李。
「我跟你說,你這樣丟下粉絲不管…」
何醒聽的不耐煩了,冷聲問道:「你除了拿這個威脅我還能幹嘛?」
經紀人難得的沉默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深吸一口氣後說:「我已經決定要解約吧,我現在寫不出任何東西,沒辦法再當你們的搖錢樹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扔在一邊。
掛了電話的何醒站在空蕩蕩的房子中發愣,似乎是實在收拾不出什麼東西了。
像打了5年工的社畜,辭職時還是一窮二白。
他比社畜好點,至少他有錢。
等到太陽都快下山的時候,他才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出門。
買的盲盒機票,本來是為休假出去散心來著,結果一直都沒假。
沒想到直接熬到了解約。
何醒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東西,他看了眼時間——6點30。
傍晚9點的飛機,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
夜幕四合,高樓林立。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和車水馬的街道構成這座城市的繁華,城市中心的led大屏上放著他新拍的雜誌封面。
令人心馳神往。
但對於何醒來說,這裡的一切,都令人窒息。
眼睜睜看著城市夜景遠去,飛機進入平流層。何醒難得鬆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目的地——蘇州。
何醒才真正放下心來,對著窗外的漆黑夜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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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某小鎮。
落日的黃昏呈橙黃色,一路沿石板散到路的盡頭。
何醒走在街上,他的房東或者說是舍友,讓他出來幫忙買些東西。
一個身穿白背心的大爺坐在小店門口,聽何醒說要鹹鴨蛋,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才來買,早就賣完咯!小伙子明早早點來吧!」
在大爺爽朗的笑聲中,何醒也沒那麼拘謹了,他下意識摸了一下鼻樑,問:「那您知道,那個烏飯樹嫩葉哪有賣嗎?」
大爺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你是外地的吧小伙子?」
何醒點點頭,莞爾一笑:「是,最近才搬來的。」
大爺朝一邊指了個方向,對他說:「前面吶,有一家木屋樣式的鋪子。我們鎮上就他家有賣烏米葉,一般都是自己去採回來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