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文看到那雙眼睛看向他時,其中分明的警告意味。只那一眼,喻向文在這大冬天竟感覺到一陣寒意。
何醒小跑到他身邊,轉身對他說了聲「再見」,然後和他的伴侶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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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已定,成團夜並沒有太多差錯,更何況何醒只是充當一個花瓶作用的人。他給每個人頒獎,由衷的祝福他們前途似錦是真,看著聚光燈下的那一群人,憂愁也是真。
從踏進來開始,夢想就會和權利掛鉤。
後台,何醒卸完妝後,意外的遇到了楊一安。
對方似乎也很意外,過了這麼久,性格還是有些怯弱,很安分的叫了他一聲「何醒老師」。
楊一安今晚以第二名的出道,也算是實至名歸。他的嗓音太富有感染力,即使舞蹈不強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實力。
大概是緣分吧,何醒想。
何醒偏頭看向他,忽然溫和的笑了笑,輕聲說:「進來了之後,不要去幹壞事。有嫉妒心很正常,得罪人也很正常,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沒想到何醒會對自己說這些,楊一安受寵若驚點點頭:「嗯嗯,知道,謝謝……」
何醒打斷了他的話,笑著看向他,好像自他出生起,就沒有人再這麼溫和的對待過他了。
何醒嘆了一聲,對一個有天賦的人,聲音帶著一些微不可察的憐惜,柔聲道:「不過……如果你以後想脫離這裡了,可以找我幫忙。」
他一頓,不過何醒就笑了笑,再次祝賀道:
「出道快樂,楊一安。」
等楊一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何醒早就離開了。
你說,何醒老師那麼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罵他呢?
呵,就像你一樣,賤唄。天天一副沒骨頭的樣子,罵他都不帶反駁一句的。
關於未來,往往都代表美好,憧憬,仿佛就是一個遙遠到,永遠無法到達的烏托邦。
啪——
何醒有些愣神的看著碎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久久不能回神。
沈續晝聽見聲響,從臥室里出來,看見這副場景第一件事就是把何醒拉開,淡淡地說道:「小心點,別碰到。」
何醒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
「怎麼了?」沈續晝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問道。
何醒皺了皺眉,看向窗外的雨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現在才覺得,是我太幸運了。」
進入娛樂圈,看到的另一面並不多。
沈續晝收拾好一地碎渣,站起身,伸手按了按他的後頸,帶著些安撫意味,「不要太過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也是他們選擇的結果。」
何醒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再後來的一周,何醒難得過了一段清閒日子。
何醒在家寫歌寫詞,時不時和製作人打個視頻電話。沈續晝要去公司處理事務,不過每天晚上10點之前都會回家,偶爾也會給他的曲子提點意見,讓何醒夢回大學生活。
一周之後,何醒再次見到七個人和喻向文,和他們再錄音棚待了一天。
大家震驚於他們的效率和歌曲質量,喻向文只是微微一笑,打破他們的美夢:「別想了,這得要天賦。你們最好祈禱下次打歌不要和何醒老師撞一起。」
再後來的事,何醒就不知道了,他只陪練習生錄完歌就沒再接觸過了,後面就全是喻向文他們排舞的時間。
臨近十二月份,何醒已經把自己準備好的六首歌給了製作人。過了大概一周後,製作人給他發來了消息。
[程禧:下個月進棚,我覺得你這個專能火。]
第一次收穫這位大製作人的肯定,何醒還有點不可思議。
[何醒:哪裡不用再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