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罵罵咧咧的進了門,一邊往臥室走。準備科普一下發燒送醫院比家庭醫生效率高多了。
但看到床上躺著的人,瞬間噤聲。
何醒緊皺著眉頭,臉色蒼白,穿著睡衣躺在床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就沒有一塊是好的,青紫和紅痕交錯。脖頸處還有一圈掐痕,沈續晝下手不重,但何醒皮膚白,看起來這些印記就觸目驚心。
岑格凝噎了幾秒,無語的反問道:「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嗎?」
沈續晝沒反駁,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有些過了,守在何醒身邊,仔細看著岑格檢查。
岑格給何醒量了□□溫,做了個簡單的檢查,基本就能確定病因。
多半是弄得太狠再加上受涼。
「他應該有些體寒,有空帶小朋友去檢查一下身體。」岑格看了眼體溫計,淡淡地說。
岑格給何醒打針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他手腕上的紅痕,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保持冷靜。結果一開口就成了:
「嘖,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生理需求?」
不行,他都看不下去了。
掛好點滴,岑格從醫藥箱裡拿出一隻藥膏遞給沈續晝,面無表情的說:「這個是塗的,早晚各一次。最近一……十天之內不要做。」
臨時改口,一周太短了,岑格覺得何醒得花時間消化一下。
沈續晝接過,自然的「嗯」了一聲。
等岑格走後,沈續晝的目光才落到床上躺著的何醒身上。他拆開藥膏,跪到床上。
何醒的比例一直很好,雙腿長且勻稱,大腿根部的紋身反到增添了不少色.情的意味。沈續晝忍不住就會想起昨夜這雙腿發軟纏著自己的模樣。
大腿內側的紋身也看得更加清楚,那隻白鴿正好遮住那道傷痕,想起何醒那一瞬落寞的眼神。
他閉了閉眼,儘量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專心給何醒上藥。但上藥難免疼痛,何醒閉著眼睛,無意識的哼哼了兩聲,聲音很小。
沈續晝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上完藥,又給何醒蓋好被子,最後近乎落荒而逃似得出了臥室。
何醒再次睜開眼時,已經臨近傍晚時分。
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比的沉重,全身上下的骨頭連帶著靈魂都一起被打碎重組了一遍。
他躺著床上,混沌的記憶一股腦襲來。他應該是凌晨發了燒,躺在床上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意識迷糊間,何醒聽到了一陣對話,有人給自己打了針,然後……
何醒不想再回憶,他看著熟悉的臥室,經過堪稱瘋狂的一夜之後,又變回了整潔乾淨的模樣。
他目光微頓,行動遲緩的想起身。不動還好,一動就能感覺到身體每個地方的痛感,特別是某處。
他口中乾澀,發不出聲音,而且似乎為了方便上藥,他被子下的腿沒有穿睡褲。
何醒費了好大勁才從床上坐起來,遲緩的撐著床沿,目光順勢就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紅痕上。昨晚的記憶突然冒出來,那少得可憐的布料還能拆開當繩子使。
何醒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看見床頭柜上有杯水,下意識就想伸手去夠。不過總是還差一點,何醒乾脆狠了下心,往床邊一挪。一不小心沒把握好分寸,從床上掉了下來。
「嘶……」摔落在地板上發出不小的聲響,何醒感受到身體上的痛楚,忍不住到吸一口涼氣。同時更加清楚的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跡,震驚得無話可說。
身上好像沒有那塊皮膚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受了什麼虐待。
外面的人聽到聲響,沒一會兒就開門進來。
「醒了?」
沈續晝看見他在地上,走過去把他抱回床上,把床邊的水餵給他喝,看著何醒喝完把水杯放在一邊,聲音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