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什麼都好,勤勞踏實肯干,溫柔而又能溝通,尋常人家常有的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矛盾,在他們家裡,通通都沒有。
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兩個人無法溝通,無法理解的。
但儘管如此,沈衍舟還是不想讓她知道。
「她連看我做飯都要掉眼淚的人。」
少年聲音平靜,半偏著頭,似乎帶了點無奈的神情,隱去了後半句。
因為想到自己生病而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導致家裡沒有經濟來源,還有大筆開銷,還要由十七歲的少年承擔所有家庭瑣事的女人,實在太容易掉眼淚。
沈衍舟不想讓她知道。
左右現在是暑假,做個飯,去給蔣唱晚上個課,一周打掃一次衛生,一切都來得及,頂多只能是比較忙,和張女士之前一天打三份工的辛苦程度來講,談不上累,更談不上什麼犧牲與付出。
理所應當。
沈衍舟把手上的東西忙完,徹底裝好盤的四個菜就已經色香味俱全地擺在那裡。他摘了手套,搭在邊上,洗了個手,然後去端菜的時候,看見蔣唱晚還站在那兒,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他問。
蔣唱晚好像還是有點猶豫,神情糾結。
沈衍舟看了她一會兒,挑眉,「今天這麼含蓄啊,『小美女』?」
「……」
蔣唱晚都要對這個稱呼脫敏了,只抖了一下雞皮疙瘩,瞪了他一眼,就撇著嘴,慢吞吞地去幫著他端菜。
「我在想……那我是不是不該,不讓你去上午那個家教。」
蔣唱晚才十六歲,家裡最小的妹妹,頭頂上還有個哥哥,說是眾星捧月長大的都不為過,嘴裡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般情況下,很難想象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需要在一段時間裡,承擔起整個家庭的責任。
這超出她的認知了。
當初不想讓沈衍舟去上午那個家教也只是隨口一說,或許有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的彆扭,或許有出於她想讓沈衍舟抽出時間給她當出鏡模特的考量,但歸根到底,這兩種理由在這種情況下,都站不住腳。
前者是她任性,而後者八字還沒一撇,只是個想法而已。
無論哪一種,都不應該耽誤他的。
蔣唱晚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垂著眼,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而又略顯忐忑地抿著唇,把菜端上餐桌,規規矩矩地放好。
餐廳里一時沒有聲音。
蔣唱晚低著頭,頓了好幾秒,才緩慢地抬起眼來。
沈衍舟站在她身前,比少女高出一個頭還多,正垂眼看她。
少年逆著夏日午後的光,整個人都被鍍上一層虛焦般的柔光,但神情卻認真。
「沒有。」沈衍舟看著她,平靜道,「不用想那麼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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