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爹，清清有消息了，她在機械廠里上班，咱們可以給她寫信。quot
江老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緩慢的坐起身，拿起江國棟手上的紙條。
quot那丫頭不在咱們這裡長大的，也不知道她媽是怎麼帶她的，這些年咱們寫信過去都沒有回信，這丫頭怎麼這麼狠心？″
江大伯了解老頭兒的心病。
江志遠雖然是小弟的親兒子，可他的長相隨王德芳多一些。
江清清反而更像老二江建斌，老頭想兒子了，愛屋及烏，就會思念長相像二兒子的孫女。
這些年沒少念叨。
偏偏王德芳也不知道怎麼帶孩子的，居然不讓江清清回信，相隔那麼遠，去一趟也不容易。
這些年就耽擱了下來。
江老頭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手上的紙條，看著站在一旁的江國棟：
quot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我大孫女寫信，告訴她江家她什麼時候都能回來，這裡都是她的家。quot
quot爹……你也太現實了，這地址還是兒子要來的呢。″
quot哼……多大人了，一點兒也不穩重，還有志遠那裡，這一年怎麼也不來信，莫不是出了什麼事？quot
江大伯勸道：
quot志遠是當兵的，部隊裡有規矩，寫信不方便，您就別操心了，等春種過後，我去部隊探親，總行了吧。″
江國棟還是被江老頭兒轟走，去給大侄女寫信。
*
柳河縣
過了年江清清又大一歲，十七八歲的妹子，長相不熟，又是廣播員。
整個廠里的男同志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江清清的容顏和甜美的聲音下。
這不，才下班，便看到有許多小伙羞澀的打量江清清。
有的不是這層樓的工人，也會特意走過來就是為了多看一眼江清清。
原先在宣傳部認識的王幹事，邊走邊喊道：quot都讓讓，我在這裡做什麼？quot
quot江妹子，咱們好久沒有一塊吃飯，今天一起吧。quot
江清清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quot行，正好我也去食堂，咱們一起。quot
quot明天就發工資，我知道有一個內部資源，大家交換點不用的東西，你要是感興趣，明天我帶你去。quot
江清清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這年頭日子過得極為低調，又沒有網絡又不可以到處旅遊。
每天食堂，播音室，住處3點一線。
quot王大姐，我肯定去，明天發了工資咱們一起。quot
quot行……quot
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吃了午飯，一起回到宣傳部 。
第二日，江清清跟著王大姐一起去財務部領工資。
等到了下班時間，王大姐帶著江清清，從一處宅子的後門進了一處走道。
對了個暗號：quot老鄉有水嗎，借碗水喝？quot
只聽那人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王大姐身邊帶著的江清清。
quot進去吧。quot
從一個地下室通過，這才到了一處狹窄街道。
王大姐解釋道：quot這裡都是內部交易，只帶熟人，暗號每一次都會換。quot
江清清沒想到小小的柳河縣，還有這麼一個隱秘的交易場所。
比柳河縣那條簡易的黑市還要隱秘，安全。
王大姐拍了拍江清清的手臂：
quot我聽到內部消息，房子上有一批瑕疵不要處理，你要不要？quot
這年頭布是消耗品，極為難得，雖然江清清有覺醒的空間，但裡頭只有一片土地，隨著種植能量充足，地方越來越大。
但也沒有這個年代能夠使用的東西，什麼都得自己現買。
王大姐一說有瑕疵布，江清清想也不想的就說要買。
王大姐是熟客，穿過兩個走道，看見了一位穿著藍色大衣的中年婦女。
quot張燕，這是我朋友，聽說你那兒有瑕疵布，怎麼換？quot
quot王姐，這一次有新布凡立丁，供銷社賣8塊錢一米，我這的稍有瑕疵，7塊錢1m不講價。quot
王姐驚呼：quot這麼貴？quot
quot這種布料是一種化纖織物，手感柔軟，質地輕薄，不起皺，不起毛，穿在身上舒展飄逸，是做褲子的上好布料。
外頭價格是每米八元錢，1m就能做一條褲子，咱們在辦公室里上班穿著也得體，要不是熟人，我都不捨得拿出來。quot
張燕露出一角藍色的布匹。
江清清悄悄的摸了一把，確實柔軟，質地也不厚，用力搓了一下也不起皺。
上面的印花只有一點點黑點，瑕疵並不嚴重。
適合幹活兒穿。
quot張姐，我要一匹。quot
張燕一愣：quot一匹12m，你真要這麼多？quot
江清清眼睛也不眨的從口袋裡掏出84塊錢遞給張燕。
quot這是錢，你查查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