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冰寒想了想,「也行。」
齊冰寒不跟車回縣城,老錢就打算先不帶邪道的屍體。
老錢安排小張留下,和齊冰寒在溫家住一宿,第二天開車回縣城。
老錢自己則借了朱家村的拖拉機,和幾個青壯一起,押送朱家母子回了縣城公安局。
小張開車,溫大娘帶三個孩子坐上去,齊冰寒和張來娣騎自行車,張來娣帶著昏迷的張耀祖,離開朱家村回了酸棗村。
到溫家院門口時,后座三個孩子只有霍驍北還醒著。
溫大娘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女娃娃,小聲同張來娣說話:「老姐姐,天也晚了,你和瑤蘭就在咱家住一宿吧?」
張來娣看了眼后座的張耀祖,「不了,這還一個呢,我剛才摸他好像發燒了,我得帶他去衛生所看看。」
溫大娘詫異,「吹了會兒風就發燒了?」
張耀祖雖然是個掃把星,但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小病小傷的沒斷過,大病真沒見過幾次。
張來娣也覺得奇怪,上次她這孫子發燒還是掉茅坑那回,乍冷乍熱的在水缸里泡了大半天。
之前她還從溫嫂子這裡得知,她孫子會掉茅坑是受了詛咒的反噬。
要沒有反噬,還真不一定會發燒。
齊冰寒聽著不大對勁,上前打量張耀祖,莫非邪道奪舍了這個掃把星?
喲,齊冰寒眼神變得戲謔,那這邪道可慘嘍!
張來娣急匆匆離開,帶著張耀祖去了衛生所。
怎麼說也是她孫子,不能真看著出事了。
一夜過去,晌午前溫苒才從被窩裡被挖出來。
溫大娘給她穿衣服,齊冰寒靠在門框上催促,「趕緊的,吃了飯咱們就回城,我半天不開張耽誤多少生意?」
溫苒鼓著臉頰,哪裡有生意?你那是符紙店,又不是香燭店!
符紙店的顧客都是天師,或是有錢
的普通人,所以店裡一個月才兩三個單子。
吃飯的時候,齊冰寒硬是擠到溫苒和霍驍北中間,「幫我那個店布個陣,以後有好東西了我先給你們留著,還給你們賒帳,別人我都不給賒的。」
溫苒背過身去,回答得乾脆利落:「不要!」
齊冰寒:「……」
狠心的娃娃!
齊冰寒扭頭去找霍驍北,卻見霍驍北端著飯碗拎著板凳就去了溫苒對面。
齊冰寒:「……」
兩個狠心的娃娃!
齊冰寒沒辦法,去求師姐,「師姐!你是我最好的師姐!」
最好的師姐拒絕當強迫孩子的封建家長,「我不會布陣,你又不是不知道?」
齊冰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咬咬牙,狠心道:「我出錢!我出法器!給我布個最好的陣!」
溫苒嗖地把小腦袋轉過去,「多少錢?」
齊冰寒心裡呵呵,面上卻很和善,「就照你們門口的這個陣法給我來一個,我出五百!」
霍驍北瞥他一眼,「師叔,為什麼不找你市裡的朋友幫你布陣?」
齊冰寒噎了噎,小孩兒這麼聰明做什麼?
溫大娘翻白眼,「那是因為他出不起,五百塊能布個什麼陣?五百塊連人家陣法師的車馬費都不夠!」
溫苒木木地盯著齊冰寒,這個師叔還真會騙小孩兒的?!
齊冰寒被看得心裡發虛,硬著頭皮說道:「我先出五百塊定金,布完了再付尾款。」
溫大娘語氣涼涼,「尾款有五千嗎?」
齊冰寒驚得話都說不出來,比著個手掌無處安放,「五、五千我都、都能買個法器了!」
溫大娘聽見這話,想了想退一步,點頭道:「那就兩千。」
齊冰寒:「……」
齊冰寒能說什麼?
兩千塊其實都是他占便宜了,陣法這麼難,隨著靈氣日漸稀薄和天師傳承凋零,協會裡的陣法師數量從幾十年就開始斷層下降。
旁聽的小張這時插了一嘴,「大娘,兩位小天師,我們派出所和刑警隊打算出五千塊錢。」
齊冰寒的眼神唰一下飛過去,化成利箭射在小張身上,沒有這麼惡意抬價的啊?!
溫苒捂著小嘴偷笑,「師叔,那給你的陣法就不能是最好的了。」
霍驍北忍著笑意,「張警官,我們可以為公安局的陣法提供後續維護。」
小張頓時笑開了花。
齊冰寒直接氣得自閉了。
午飯後,一刻也沒耽擱,把邪道的屍體搬上後備箱,幾人趕去了縣城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