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在這一刻她是人群里最奪目的存在,無人能忽視掉她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保溫杯,嘴角漫開了一抹笑意,望著程盈的目光充滿了欣賞。
主持結束後,程盈過來找他,連步子都透著一股子歡快,足以顯現她此刻的心情。
沈徹眼神瀰漫著笑意,視線牢牢的釘在她身上,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她一步一步輕盈的朝他奔來。
大概一兩步的距離,程盈頓住了腳步。
這裡並非沒有人認識沈徹,恰恰相反,托沈徹軍訓期間高調的舉動,學校里無人不知那個漂亮的大一新生已婚帶娃。
程盈是出名了,沈徹在她們外文系的知名度也不低,所以程盈克制的保持了距離。
「我剛剛表現怎麼
樣?」
一雙水靈清澈的眼眸仰望著男人,眼裡似乎盛滿了閃亮的星光,笑起來像靈動的小鹿,渴求對方摸摸她的鹿角。
果然,沈徹抬起了右手,揉了一下女人的頭,「很好,光芒萬丈。」
說著,沈徹收回了手,擰開了瓶蓋,將保溫杯遞上。
程盈喝完水,沈徹又拿走保溫杯,低聲道:「把手伸出來。」
「什麼?」
程盈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秒,張開了右手,神神秘秘的,不禁彎唇一笑,有些期待。
「薄荷糖?你啥時候準備的?」
程盈目露驚喜,眼神一邊瞅著沈徹,笑得燦爛,一邊剝開了糖紙,放進了嘴裡。
明明薄荷糖清清涼涼的,她卻嘗出了一絲絲甜味,瀰漫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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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外的銀杏樹好像才染上金黃不久,一晃眼,上面金燦燦的葉子就掉光了。
西北風瀟瀟,一陣風颳過來好似不把人吹跑就不罷休的架勢。
冷風吹起長發肆亂,程盈裹緊了身上的呢子大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一年四季,而省城的季節仿佛只有冬夏兩季,程盈感覺才剛剛進入秋天沒多久,一眨眼就入了冬。
身上的呢子大衣,自從沈徹買回來,她都沒穿過幾次,沒有機會穿。這不眼瞅著她再不穿,可能又要到明年天氣暖和了。
愛美之心最終還是戰勝了寒冷,程盈裹緊了身上的呢子大衣,低著腦袋,下巴幾乎縮進了紅圍巾里,加快了步伐。
一進教學樓,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溫暖,特別是教室里,窗戶緊閉,不透風,與外面的溫度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約莫著室內二氧化碳濃度太高了,程盈的步伐放慢了些,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過了幾秒,她才小口小口的換氣,幸好沒聞到什麼怪味,室內溫暖但空氣不流通,也行吧,至少寒風不在肆意。
程盈來得比較晚,陳欣和徐蘭波她們已經幫她占好了位置。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擠進去,放下了課本。
沒多久,上課鈴就響了。
台上老師講得口若懸河,程盈握著原子筆,一邊在筆記本上做筆記,一邊捂著鼻口,小聲的打噴嚏。
旁邊,陳欣偏頭看過來,眼神露出了擔憂,關心道:「盈盈,你不會感冒了吧?」
聞言,程盈搖了搖頭,她應該不會這麼倒霉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燙啊!
小聲道:「應該是來的時候吹了風。」
其實,她現在渾身不冷,身上也是暖洋洋的,教室里大家擠在一塊,也挺暖和的。
雖然她穿的外套是呢子大衣,可能沒有紮實繃緊的棉襖保暖,但也能禦寒,而且她裡面穿了秋衣秋褲,還有保暖的毛衣。
在室內是不冷的,只是外面風大,濕冷濕冷的,吹在身上的寒風仿佛夾雜著冰渣子,跟刀子似的。
在外面走著,無論你穿得多厚,都仿佛沒用,那種小細風會鑽進棉衣棉褲,與身體來個親密的貼貼。
最近感冒的人挺多的,教室里擤鼻涕和咳嗽的聲音此起彼伏,與台上老師的講課聲形成了三重奏。
程盈左前方的那位同學就一直在咳嗽,她有些後悔,沒戴個口罩來。
教室里密不透風,這麼多人感冒,程盈擔心自己也會被傳染上。
她扯了扯圍巾,調整了下系法,遮住了下半張臉,勉強當口罩預防吧。
提醒陳欣她們道:「你們小心預防,別被傳染了。」
然而,有時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有時候你越擔心害怕某件事,反而越可能成真。
上了一天的課,臨到最後一堂課,程盈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發熱了,人變得頭重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