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渭:「我在確認你的態度,我要知道你有沒有動過這種念頭。」
葉秋聲:「動了怎麼辦呢?」
秦渭:「先收拾你。」
葉秋聲視線開始模糊了,眼淚被逼得滲了出來,他用力仰起脖子,發酸的眼眶盛不住淚,不受控制地墜落,良久,他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飄起來的魂又回到了身體裡,他猛垂下腦袋,藏起泛紅的眼角,喘不上氣來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
秦渭攬著一下癱軟下來的人,繼續冷笑著道:「收拾完你再去收拾他。」
緩過一口氣,葉秋聲忽然悶著聲笑了下:「小哥。」
秦渭低下頭聽他準備說什麼。
葉秋聲氣息不穩道:「醋呼……醋味真大。」
秦渭:「……快酸死了。」
他這麼說,葉秋聲又不出聲了。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我沒跟梁景好過。」葉秋聲道。
都沒舊好,哪來的重修。
「我只喜歡過你一個,只喜歡過你,」葉秋聲說著,自己的心臟好似也在顫慄發抖,「想談對象,想上床,想zuo愛的那種喜歡,就你一個,真的,除了你,沒有別人。」
秦渭猛然屏住了呼吸。
胸口又一陣陣地抽搐起來,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鼻子裡多了一陣酸意。
「別醋了,我以後不對別人好,就對你好還不行嗎。」葉秋聲沒聽見聲,以為秦渭還在因為梁景吃醋生氣。
梁景來小石村的日子裡,通常都不許他跟別人玩,葉秋聲那會其實是想把秦渭這個新的小夥伴介紹給梁景認識的,他想得簡單,三個完全可以一起玩嘛,村裡的好朋友,五六個人也是一起玩的呀。
可梁景對秦渭敵意很大,他不喜歡葉秋聲把關注分給別人,也不喜歡村里除了葉秋聲之外的其他人,小石村在他眼裡就是個倒霉的晦氣地,葉秋聲沒法子,只能遷就梁景,丟下秦渭。
窮人家的孩子總是懂事些,總是更會為了現實委屈自己,讓自己妥協。秦渭從沒讓葉秋聲在這事上為難過,每次梁景來時,都默默無聲地退讓,看著他們離開。
這是秦渭野心和欲望的來源。
重複的失去是他日日夜夜的夢魘。
若沒有現在這一層關係,葉秋聲也並不覺得那是件很嚴重的事情,他有歉意,但很淺淡。他和梁景認識更早,梁景也對他幫助很多,同樣是他重要的朋友,可能那時,比秦渭還要更重要一點。
友情和愛情不一樣,朋友總是來來去去,是在遇到被迫分離的選擇時,可以互相釋然地笑著放棄彼此,而不至於傷心到肝腸寸斷的那個。
所以葉秋聲從沒有因自己和梁景友情的決裂這件事本身糾結過。原本,也不會因為單獨扔下秦渭愧疚太多。
人一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朋友。
卻只可能有一個放在心尖上的摯愛的人。
葉秋聲後知後覺地開始為秦渭被拋下的日子難受起來。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秦渭那時心裡是疼的,並且從未止歇,長長久久地刻在身體裡,隨之時間的流逝刻骨入腑。
他為愛人的痛苦而痛苦,為愛人的委屈而委屈。
「讓我看你,我想看著你。」他說。
秦渭把他翻了過來,讓他摟著自己的脖子,葉秋聲借著燈光看見向來冷酷堅毅的男人眼底閃過了一絲水光。
面對梁景,秦渭幾乎是本能的害怕和不安。
哪怕他終於站在了和對方一樣的高度上,有了走在葉秋聲身邊的資格,還是本能地害怕梁景會搶走葉秋聲,害怕葉秋聲會放棄他。
在今天之前,他已經被拋棄過很多次了,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他始終沒法相信,葉秋聲真的會願意選擇自己。
秦渭的樣子讓葉秋聲想起了他第一次把他帶回家的那個早上,他也是這樣快哭出來一樣看著他,於是把自己貼向他,吻他:「小哥,你剛才超帥的,我好喜歡。」
親一下下巴。
「你不讓他滾,我也要讓他滾的。」
親一下嘴角。
「我只跟你有之後的日子,我們倆在一起才能羨煞旁人。」
咬咬他的下唇,含一含。
含糊地,黏黏糊糊地說:「我是小哥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不給別人搶。」
秦渭用力扣住了他的腦袋,肆無忌憚地掠奪。
「唔……小、小哥……」
秦渭眼中的血絲幾乎要覆滿整雙眼睛,他不加掩飾地將自己充斥貪婪欲望的內心,赤裸裸地攤開在對方面前。
他以幾乎完全占有的姿態將他鎖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