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學滿分祝池就是做對的人之一。
晚自習祝池寫語文的時候,發現旁邊在寫數學,等他拿出英語練習冊時,對方還在寫數學。
祝池沒忍住看去一眼,發現他始終都在算一道題。
又來了,時間太多了吧。
祝池尋出上次裁成小塊的草稿紙,拿出一張,飛快地在上面寫滿算式和註解,中間還換了好幾次筆。
寫完後,宋時果不其然還沒解出。
真是穩定的菜,穩定的倔。
祝池將紙片推到他面前,宋時先是一怔,看清紙上的內容後,他想也不想把紙片翻了個面。
還好,這次背面什麼都沒寫。
「上次你怎麼都沒表示一下,我還以為你沒看見呢。」祝池說。
宋時下意識的舉動出賣了他,他再也沒法裝不知道了。
「看見了。」宋時回答。
「然後呢?」祝池問。
他其實想說看見了也不謝謝他,潛台詞是現在說也不晚。
宋時感受到旁邊人灼灼的目光,不自然地壓了下筆袋,面不改色道:「扔了。」
祝池:「???」
不過也沒毛病,不然難道珍藏嗎?
祝池移開目光,擺了擺手,「扔了就扔了,不過下次記得有禮貌一點,尊師敬長可是中華優秀傳統美德。」
宋時嘴角抽了下,估計是被他這番厥詞給氣的,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把面前這張紙給直接扔掉。
不過最後,宋時還是看完了祝老師的貼心解析。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獨立解決前,接受別人的幫助。
晚自習結束,祝池又開始勸他:「別總一個人埋頭趕路,適當藉助外力,自己會輕鬆不少。像我就是,超過半小時解不出,就直接看答案,或者上網搜。相信自己是好事,但也得承認自己的局限性。」
祝池苦口婆心地勸告他,大道理扯了一通,不過宋時今晚有事急著走。
是真有事,放學後學生會有個例會要開。
宋時已經挎起了包,祝池估計他也沒認真聽,乾脆不說了,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他以為宋時沒禮貌慣了,又不打招呼就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身側卻突然壓下來一道陰影。
「謝謝弟弟,哥哥我受教了。」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骨,祝池耳朵像是充了血一樣,漲得通紅。
這肯定是惱的!
這個王八蛋,還不如繼續沒禮貌。
祝池朝門口人喊道:「誰是你弟弟。還有,你又不知道我生日,怎麼確定我就一定比你小?」
雖然他知道依他的月份,班上人不出意外都比他大,但聽宋時的語氣,卻是很篤定自己就是比他小。
祝池盯著他背影,直到藍白校服消失在走廊轉角,他還在位子上困惑,依舊是一肚子火。
夜晚涼風習習,秋老虎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晝夜溫差加大。
晚風帶著些許涼意,拂過校服短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臂,像是在提醒他們,要記得穿外套了。
回家的路上,三人行和四人行區別不大,少一個宋時擋路,兩側的視角反倒開闊不少。
剛出成績的夜晚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賀景陽發揮超長,屬於歡喜的那派,許向暖慘遭滑鐵盧,自然屬於愁的那派。
而祝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態平和,屬於游離派。
賀景陽第一次衝進年級前300,之前柳琴說進步超過300名就答應給他買鞋,這回直接上升將近1000名,這不得直接上天。
喜悅藏也藏不住,但當他察覺到許向暖一路的低氣壓時,還是收斂了些。
他撞了撞祝池胳膊,小聲問道:「她到底考多少啊,能這麼沉默。」
祝池湊近了些說:「其實也還好吧,年排120多。她之前一般考多少?」
雖然這個成績是賀景陽難以企及的,但對於許向暖來說,確實低了點兒。
「之前沒掉過年30。」賀景陽伸手比了個「3」。
祝池「哦」了一聲,多少能理解。
兩個考好的人為了不刺激她,也沒再提考試的事,試圖通過轉移話題來帶動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