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商的字其實在她原本的世界裡,算不得頂好看的,但是再怎麼差勁她活了幾萬年,練了幾萬年,在這個小世界裡,就是再不好也寫得很漂亮。
更何況她師尊寫得一手好字,她自幼習練師尊的字帖,字也不差。
許商作為劍修,下筆如揮劍,筆走游龍時筆劃里都帶著幾分凌厲之感。
「逢春樓。」
逢取馮音,春又復甦生機之意,又是四季之首。
馮儀凝想了很久才決定去這個名字。
以前的餛飩鋪就只叫馮家餛飩,那個名字取得太隨便了,馮儀凝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只是覺得不太正式。
馮儀凝拿起那招牌大字,笑得合不攏嘴,「我待會就去找人做招牌。」
她拿著招牌和對聯就笑著走了。
許商考舉人的時候,馮夕芸或者是馮家的人,心裡都沒什麼波瀾。
一大家子人都挺樂觀的,能中就中,不能中也沒事,反正已經是秀才了,已經達到了她們心裡的最佳預期。
許商對此哭笑不得,在送馮夕芸去繡坊的路上,她扯了扯馮夕芸的衣袖,「媳婦兒,你真不擔心我鄉試不中啊?」
「不中就不中。我現在繡坊的活做得很好,每個月有二兩銀子,還能接一些私活,統共能有三兩,算上你這個秀才每個月還能領二兩銀子。現在宅子也買了,家裡物件也添置了。我們這些銀錢夠生活了。」
馮夕芸又在一個炊餅攤前面停下來,給許商和自己買了兩個炊餅。
「只要你不胡來,不嫖不賭的,也別沾那黑煙,我已經很滿足了。」馮夕芸盤算了一下,「以後每個月,咱倆一共能有五兩銀子。每個月留二兩起來,剩下的供咱們日常生活,每個月還能給你買一本書。夠用了。」
許商聽到馮夕芸對她的要求,她直接笑了起來,「媳婦兒,你對我的要求好低啊。只要我保持現在這樣,哪怕每天遊手好閒的也沒事?」
馮夕芸將她上下一打量,最後視線停留在了許商那張相貌出眾的臉上,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就這樣挺好的了。」
「行。我明白了。媳婦兒對我的最大要求就是不嫖不賭不抽黑煙。這做人的做基本底線我還是能守住的。」
許商之後還真就過了一陣子擺爛的日子。
直到鄉試放榜了。
一群人吹吹打打來到了馮家小院。
這天馮夕芸有假卻不在家,她見許商近幾日在家很是無聊,不看書了也不出去溜達,就在家坐著曬太陽,又臨近放榜日,怕許商憋出病來了,想著去街上給她買只小鳥逗逗樂。
跟姐妻兩人去選了一隻鸚鵡回來了。
拎著鳥籠子往家裡走,就看到家門口被人堵住了。
她跟姐妻嚇得趕緊跑過去,抓了個看客問了問,才知道官府的人來這家報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