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商睜開眼，看到了裘尋，裘尋此刻已經醒了，很是擔憂地看著她，似乎是想叫醒她，但又不敢有動作。
於是拉著她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她。
許商失笑，勾起唇角，虛弱得無力動彈。
「你怎麼了？」裘尋趴在她身邊，「你怎麼了？」
她問了兩句，感覺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許商摸上她的臉，「沒事。你身上疼不疼？」
許商問她，她連連搖頭，「不疼。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抱我到床上去，我想休息一會兒。」
裘尋這才小心翼翼把她帶到床上，「你身上……」
裘尋看到她身上滿是傷痕，似乎碰一下她就會破損。
許商低頭看了看，隨後對裘尋道：「看到我的傷了？」
「嗯。你怎麼了？」她好像只會問這句話了，因為許商身上的傷，只要看一眼便知道，那不是人力所能為的。
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那些傷會不會是她發瘋的時候留下來的。
許商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是你睡迷糊了，我沒有事啊。」
裘尋愣住，許商對她說：「閉上眼睛。」
裘尋把眼睛閉上。
許商將自己的魂息收斂好，方才裘尋能夠看到的是她魂體在渡劫之後出現的慘狀。
她太虛弱，以至於魂體顯露。
而裘尋已經築基，又碰上剛剛甦醒，她神識不清，看到了卻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虛。
現在許商清醒了，將魂體重新安頓好。
「好了。」
裘尋睜開眼睛，看著她，然後愣了愣。
「沒，沒有了。」她伸手在許商身上摸了摸，「沒有了。」
「是啊。沒有了，上來，陪我睡一會兒。」許商讓開位置，裘尋小心翼翼爬上床，她側躺著看著許商，「剛剛，剛剛有傷，我看到了。」
她很費解，她試圖讓許商知道她沒有說謊。
許商抱住她，強迫式地把她按在懷裡，「嗯。我知道。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好。」
裘尋閉上眼睛，但根本睡不著，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許商的懷裡，又往她的身上悄悄靠近一點點。
在隔著單薄的內衫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度的時候，裘尋停了下來，然後看著許商。
用視線做筆描繪著她的五官。
最後落在了她的睫羽上，一根根數著，快要數完的時候，許商輕輕動了動，裘尋分不清剛剛數到哪裡了。
又濃又密的長長睫羽，只要稍稍動一動便讓人感覺錯亂了。
裘尋一遍又遍的數著，越發覺得好玩，不厭其煩地數到許商一覺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