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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疑惑地瞥他一眼,「給我……創造機會?」

「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就只是喊你們出來打個羽毛球?大周末難得的休息日,我在家吹空調就著啤酒擼串不香嗎?」

莊東浩見他不懂自己的一片苦心,捂著胸口痛心疾首。

「他不僅是個榆木腦袋,還很能忍。」

謝望舒走過來喝水,吐槽親弟:「忍者神龜的殼應該讓你來背。我只恨自己不是個男的,我要是你哥的話,早就把盛檸變成你嫂子了!讓你磨磨唧唧的後悔終身!」

謝嶼:「……」

「不是,我只是覺得……」

莊東浩和謝望舒異口同聲:「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謝嶼被堵得啞口無言。

莊東浩:「咱山芋就是顧慮太多,人家盛檸可能就是想和他談個戀愛,他呢……」

謝望舒:「他呢,估計都想到了孩子的周歲宴上抓周的物品要準備哪些好。」

謝嶼:「…………」

「你們兩個……」他嘆氣,想反駁什麼又止住了話頭。

在心裡默默地想,他也沒有想到那麼遠的事啊,不過就是才考慮到表白要送的禮物和如何坦白他的暗戀這一步而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盛檸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喘著氣,在三人的目光下有些丟臉地解釋道:「我把鬧鐘定成下周末的了,遲到了,抱歉。」

「……」

「沒事,你先緩緩。」大早上的氣溫也有二十幾度,她跑得額頭出了層汗,細膩白皙的皮膚帶著熱氣由里而外地沁出紅。

嶼細心地遞去紙巾,又拿來一瓶水幫她擰開,「不是和你說不用著急嗎?」

「約定好的時間,不能讓你們一直等著呀。」她接過他手裡的水,朝他一笑,「謝謝。」

謝嶼對她溫柔地彎了彎唇角,隨後漆黑眼眸掀起,不滿地看了莊東浩一眼,「我就說時間定得太早了吧。」

莊東浩:「……」

怪我嘍?那我走???

莊東浩鼻孔一張一合地翕動,撇撇嘴將受傷的目光投向謝望舒,抹去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仿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他凶我……」

謝望舒在旁邊直樂,像摸小狗那樣安慰同情地摸了摸莊東浩的頭,結果手觸電似的縮了回來,嫌棄地「咦」了一聲。

「你這寸頭怪剌手的,沒我們Nanky的毛好摸。」

莊東浩:「……」

等盛檸休息會兒,謝嶼和莊東浩先上場單打一回合。

兩個男人打得快而猛,羽毛球的行跡虛化成一個小白點,在空中劃出高低遠近的弧線,一來一回被拍出有力的聲響。

謝嶼今天穿了一套白色運動夏裝,額前綁了條藍色髮帶,碎發劉海零星垂落,顯得十分陽光清爽。

行步揮臂間動作標準利落,鼓實的肌肉繃出道道流暢分明的線條,跳躍而起時衣角翻飛,那一截精壯而窄致的腰落入眼底。

精彩的瞬間不抓拍可惜了,盛檸點開相機開始咔嚓咔嚓。

一邊咔嚓一邊和謝望舒聊天,姐姐終究沒忍住為她弟開了口:

「謝嶼呢,小時候孤零零,需要傾訴和陪伴的年齡身邊沒人,卻又處在我爸媽的監控下被嚴厲強勢地管束著……」

盛檸聞言放下手機,側頭認真聆聽。

「久而久之他就悶習慣了,話都憋在心裡不願說出來。我這幾年好不容易才讓他學會了點外放情緒,唉……」

她「唉」完,話鋒一轉——

「盛檸,你們倆的事我這個做姐姐的不便多插手,但要是等他這個木頭疙瘩吐露心扉,我真怕他嘴笨說錯話,或者在他想明白之前你就先跑了……」

盛檸聽到這兒突然笑起來,謝望舒被她笑得話音一頓。

她說:「望舒姐,咱倆倒挺像的,某些方面都比較直接。」

「直接點不好嗎?」謝望舒說,「在我看來,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兒麼。沒必要彎來繞去的。」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全對。感情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節奏,謝嶼只是比我們都要慢一點,我知道。」

「他有他的考量和想法,而且我覺得我的節奏和他的節奏並不衝突呀。」

兩個人在互生好感的基礎上,彎來繞去的過程又何嘗不是一種牽動心弦的拉扯和慢慢靠近彼此的試探呢。

轟轟烈烈和細水長流是兩種不同的發展方式,只要人是她喜歡的人,那麼是哪種方式,也就不重要了。

盛檸:「再說了,謝嶼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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