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提了下唇,半玩笑說:「可能勤勉的富二代也不好當吧。」
「不是吧,我覺得跟他家裡沒多大關係。」江荔想得簡單,也想什麼說什麼,「姐,謝老師忙的事情都是跟你有關,我感覺他的全世界都在圍著你轉啊。」
盛檸猛地怔住,心跳恍如都停了下,一時忘了吭聲。
眼神放空了片刻,她將牌塞給江荔,「你替我玩著,我肚子不舒服去趟洗手間。」
「啊?我不會玩啊姐……」
「輸了算我的,隨便玩。」
「……」
輸了還要喝酒。
她可怎麼跟謝老師交代。
每兩個包廂中間有一個獨立洗手間,盛檸只是找個藉口,進去後對著微信聊天頁面編輯。
問點什麼呢?
突然問他在哪兒會不會很突兀?
盛檸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糾結得太專心,另一側先跳出一條消息時嚇了她一跳,還以為謝嶼在對面守株待兔。
【謝嶼:少喝點酒。】
她心蹦著跳,定了幾秒的功夫,又一條:【最好還是能不喝就不喝[微笑]】
盛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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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除了盛檸都喝得不少,嘻嘻哈哈在街邊尬舞,一路鬧到酒店各回各房。
忙完睡前步驟躺下就緒,盛檸看了眼時間,剛過十一點,沒一點困意。
「謝老師忙的事情都是跟你有關,我感覺他的全世界都在圍著你轉啊。」
江荔的這句話就像杯加滿冰塊的汽啤,一口入喉後味反上來,冰溫和氣泡混著從鼻腔躥上頭頂,激得圈地自迷的人頭腦冷得一瞬清醒。
打開微信,又忙了半天不知道在忙點什麼,盛檸抓亂頭髮在床上亂滾,她感覺自己現在一面對和他的聊天框語言組織能力就退化至野人。
組織語言組織得筋疲力竭,正虛盯著天花板,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好像有開門的響聲。
影視城的酒店都不是很高檔,隔音效果也一般,劇組包了幾層,最高層就她和江荔,還有趙率的團隊。
她右手邊的房間沒住人,也沒收到誰又進組的通知,就算收到了也應該不會安排在隔壁。
有點異常。
支起頭聽了會兒,動靜時大時
小的還沒消,盛檸趿起拖鞋走到門口。
一開門,就和抬手準備敲門的來人撞了個正面。
兩個人都被對方嚇得不輕。
何軼昆魂兒飛了下,吐氣喊:「盛小姐。」
盛檸也平了口氣,很快意識到什麼,抬了下眉,「謝嶼在隔壁?」
「啊是啊是啊,謝總醉得路都走不成了。」
「?」盛檸進去隔壁房間,加急的步子險些絆到,「他喝酒了?」
「是啊是啊。」何軼昆跟進來,和她一前一後站在躺著他老闆的床邊。
由於扛了人一路,他氣兒還喘不勻,「謝總今晚在海城參加了場珠寶展商投酒會,喝多了,天也晚了,我想著趕回北江不妥,他又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就擅自決定就近來住一晚。」
「……」盛檸聽到了他狠狠咬字強調的倒數第二句。
謝嶼闔眼緊皺著眉,被勒著似的難受,用力扯開領帶翻身,床太小,他靠著邊,一翻就有掉下來的危險,盛檸趕緊蹲過去用身體攔了下。
酒氣刺烈地沖入鼻子裡。
「他這是喝了多少?」盛檸幫他抽下領帶,摸他的臉,果不其然,還是燙得跟發高燒了一樣。
何軼昆:「兩個多小時呢,酒杯就沒放下過。」
男人混糊地喃喃著什麼。
盛檸往低趴了趴,聽到他確實在喊她,一會兒說「檸檸」,一會兒說什麼「可以」「沒問題」,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談什麼事,允諾了什麼。
他呼出的氣掉在她手背的皮膚上,簡直要燎起一片火,不舒服地重重呼吸。
不知為何,盛檸突然有點生氣,回頭問:「他這種身份還有人敢灌他酒嗎?」
「這個……」何軼昆期艾道,「其實不管是之前在Prits.H,還是現在在悅藝,那邊……也就是謝家都沒給過便利,有時候我感覺那邊好像還故意為難一樣。」
「為什麼?」盛檸不解,脫口直出。
「這我也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何軼昆一點也不瞞,「其實謝總也不是非要喝成這樣,也沒人灌他……他自己喝的。」
「甚至這個展會是國際珠寶交流專行的,我們一開始就沒在邀請之列,謝總托人拿到邀請函,是因為媞蘭尼的新CEO要參加。」
他有意表明話外話,盛檸沒那麼遲鈍,況且提到Tyranni,她幾乎瞬間就懂了。
傳了有些日子的時尚圈資訊,她多少關注刷到過,前陣子頂奢珠寶品牌Tyranni義大利總部大換血,據說新任掌門人第一步的計劃就是要來中國物色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一代的明星作為新系列珠寶的全球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