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寄靈努努嘴,再也忍不住,淚珠子轉瞬墜在頷下,她咬牙:「林風,你不還給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林風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正要回之譏諷,身側突然來了一位同門修士,著手拍在林風的肩上,道:「林風,你跟一個低階弟子有什麼話好說的。隨我去等掌星殿赤微星君吧,我聽說他今年一百多歲了,看上去比你我還年輕,可稀罕了。能看見這麼多大人物的機會不多,你跟個小小的外門弟子浪費什麼時間。」
林風直了直身子,瞪了鍾寄靈一眼,而後負手與跟他說話的修士走去別處。
「你別走!」鍾寄靈追上去,卻被林風身側的修士重重推了一把,那修士指指頭頂的石門,道:「別忘了規矩,這是你一個低階弟子能來的地方嗎?」
鍾寄靈被推的踉蹌後退,抬眼望向上方石門上刻著的四個大字:「玄清靈境」,往常沒有人宣召,外門弟子只能在山腳下的道觀定居,做低微的跑腿探聽事務,去不得縉珩山,過不了玄清靈境的石門,否則便是違規。
眼下林風和他身邊的修士在石門為邊界的里處,眾目睽睽下鍾寄靈不敢違反門規,只得忍氣吞聲地往後退了退。
突然人群擠上來,不知是誰將鍾寄靈推去別處,她的視線所及之處沒了林風的蹤跡。卻聽幾聲扎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呦,稀客!太極宗的人來了。」
「人在哪呢?他們不是跟咱們玄清門有間隙嗎?尤其是太極宗現任宗主跟咱們門主,那可是說不了兩句話就要動手的主,這會居然來慶賀咱們門主繼位?」
「你沒瞧見嗎,就那幾個穿黑白道衣的,你上次還說他們像抓鬼大隊。這下有好戲看了!」
鍾寄靈一時找不到林風,便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方小道,幾個著黑白道袍的人影朝這邊快步走來。
她看不清幾人的面容,卻也知為首的便是當今的太極宗宗主柳穆北,十五年前死去的虛渺元尊的二師兄。
昔日,虛渺元尊禹清池在鎮魂殿殉道,肉身支離破碎,魂魄也被絞入了殿中萬劫不復。禹清池的大師兄和師父為救禹清池同樣死在鎮魂殿前,偏偏沈硯白活了下來,只受了重傷。
遲來一步的柳穆北親眼目睹最親的人接連死在自己眼前,那時他還是個十九歲的少年,還未從傷痛中緩過來便被推上了宗主之位。
這些年,柳穆北顯然將他師父和師兄、師姐三人的殞身怪到了沈硯白身上,一心一意覺得三人的死是沈硯白的過失,因此記恨沈硯白,常與玄清門過不去。
「你說這柳穆北是不是有病啊!當初虛渺元尊的死關我們門主什麼事,他走的這般氣勢洶洶,知道的是來道賀,不知道還以為是尋仇呢!」
「得了吧,說是尋仇都比道賀可信,咱們還是讓開點,別觸了霉頭。太極宗這群人整天跟鬼煞打交道,他們修的東西怪著呢。」
說話間,原本擠得水泄不通的弟子又紛紛散開,只剩鍾寄靈站在原處,她趁此機會尋了林風一遭,始終沒看到林風的身影,只見白花花一片,心想著大抵他是在躲她。
回想著剛剛林風說過的話,她心中的悲憤又湧上心頭,此處無法宣洩,加之其他仙門也
依次而至,她只好暫且壓下對林風的恨意,擦著眼淚逃離入山處。
她不想回道觀,怕小友看出她的狼狽再問起林風時她不知如何說出口。便步履蹣跚地胡亂走一通,不覺竟到了一處廟宇,這廟宇她再熟悉不過,供奉的就是林風視作神般景仰的虛渺元尊禹清池。
她緩步走進去,只聞得檀香淼淼,見得廟宇莊嚴,正中便是虛渺元尊的神像。她身著印有陰陽太極圖的黑白道袍,左手持劍,右手食中兩指捻著一道符紙,眉宇微蹙,目光卻堅定不移,這是她殞身殉道時的模樣,經沈硯白口述塑像,受香火供奉已有十五年。
望著禹清池傾國傾城的容貌,鍾寄靈內心翻湧出許多自卑,若她有禹清池這副面孔,這樣的本領,林風是不是就不會嫌棄她,厭惡她?
想及此處,她不免悲從中來,她靈根腐鏽根本修不了仙,是她那在玄清門做伙夫的爹,臨死前託了個相識的高階弟子把她弄進來,好讓她有個庇護之所。可她爹打錯了主意,她進入玄清門以來被人欺凌多次,還被林風誆騙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
這世間能修仙者十中有一,其中九成耗費一生也難達成入門,便是仙門中人常說的凡人,可凡人若得大乘者傾囊相授,也未必不能有所成。但她不一樣,她並非沒有仙根,而是腐鏽嚴重,傷及根本,靠自己的能力別說凝成金丹,便是靈力也半分也使不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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