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司珏從內室沐浴更衣後出來,麻利的起身,幾步走到司珏面前,跪了下來,這動作簡直一氣呵成。禹清池可憐巴巴的看著司珏:「聖...聖尊,別...別殺我。」
司珏緩緩坐在屋內的竹塌上,整個人呈現一種慵懶之感:「本座何時說過要殺你了?」
禹清池:「你說要拿我煉丹....這一煉,人不就沒了麼,我跑是作為人求生的本能!」
「人?」
「我當然是人,你再看看我,我不是寄生魂。」
禹清池這一次有了自信,因為已經喝了固魂湯,她那魂魄與現在這具身體融合了不少,不再會時不時的擔心魂魄離體,也不會讓人探出是寄生了,所以她才這般大膽,讓司珏查魂。
司珏慢悠悠的抬起手,掌心孕出一團淡藍靈力光圈,他抬手一拋,那圈藍光瞬間圍繞鍾寄靈。
禹清池心底有數,所以根本不慌亂,任由那圈藍光探查。
「嗯?」
司珏收回藍光,挑了挑眉,眼眸微垂,向禹清池投去的目光也帶了幾分疑惑。
「我說吧,聖尊上次是誤會了,我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小鬼,是正正經經的人。」禹清池突然有點底氣,說話也硬朗了不少。
斷塵居內屋裡燃著靜明香,靜香繚繚間似給人穩了心神,似乎是這香的作用,禹清池也沒了剛開始的那般慌亂。
司珏緩緩起身,一身燙金錦綢白袍順滑得很,隨著他的步伐輕擺蕩漾,他走到禹清池面前,彎下身,緩緩伸出手,猝不及防的一把捏住禹清池的下巴。
禹清池還未反應過來,臉就落入了他修長的指間,那一張清俊中帶著冷然貴氣的臉陡然離禹清池的臉只有咫尺距離,有那麼一瞬間禹清池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瞳孔慢慢放大,因為下巴被捏著也不能開口,只能任由他拿捏。
就在禹清池心跳快的要蹦出喉嚨時,司珏這才開了口,因著離的近,禹清池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侵染的若有若無的清檀香氣。
「奇怪,本座不會看錯,這才幾日怎麼就變了。」
這句話司珏似在自言自語,禹清池因為被拿捏,就算想答也答不了,只能拼命控制自己身體往後縮。
司珏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感覺面前這個小姑娘疑點越來越多,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他放開禹清池,從袖中拿出一塊綢面方巾,優雅的擦了擦剛剛捏過禹清池臉的手,聲音不疾不徐:「魂魄與結界,你解釋一下。」
禹清池吞了吞口水,幸好她現在魂魄安然入體,不會再產生讓人懷疑是寄生魂的誤會。那麼對於人而言,高高在上的鏡玄聖尊應該不會再要她去煉丹了,這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給了自己解釋的機會,那麼說明解釋好了,他可能就會放她回太極宗了!
於是,禹清池一臉認真道:「是這樣的,我自小魂魄不穩,容易給人產生誤會,所以爹娘就把我送入玄清門,希望通過修道來穩固魂魄。而那日我去藏書閣尋書就是為了找固魂方法,不成想遇了聖尊,讓聖尊誤會了……您當時也不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就……」
說完,禹清池微微抬頭,小心翼翼的睨了司珏一眼,想觀察他的表情,卻不想司珏反倒輕笑了一聲。
那聲音似胸腔發出,竟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說實話,如果這個聖尊不這麼古怪,她說不定還會讚揚一句。
聖尊國色天香....
「你是說,本座獨斷專行?」
禹清池:獨斷專行+霸道蠻橫+小氣吧啦+陰陽怪氣+臭美財迷
「不敢不敢,我可沒說。」禹清池口是心非道。
司珏突然覺得這些年來,自己獨來獨往清淨慣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個人來頂撞他,還有幾分意思:「結界又是怎麼回事?以你的道行,你不應該破的了。」
禹清池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立馬一臉真誠的開始胡編亂造:「聖尊,你也知道我天生如此,又因著仙根腐朽,一直入不得內門修習,所以心裡急啊,這才日日都會偷偷去藏書閣找書,好巧不巧,藏書閣是個好地方,我便尋了好多書來看,自己慢慢的嘛——就會了那麼一點點,但能破聖尊結界,純粹誤打誤撞!運氣好罷了!聖尊千萬別多想!」
司珏斂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巧舌如簧。以他多年的識人經驗,若真如她說的這麼簡單,那她也不會是這樣泰然自若的態度了。
普通農家姑娘,外門弟子,大搖大擺潛入玄清門內門偷師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