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將陣法最後一筆收尾,在西南,東北,正東,正北方幾處方位又畫上一個不同尋常的方向八卦圖,雙魚點星,這幾處落筆後,司珏雙手抱胸,眼裡探究意味越發濃郁。
如果說剛開始整個占星陣還是不過尋常,再以探月旗阻了陰聚,那麼這幾個方位奇怪的八卦圖卻起了屏蔽的功效。如果俯覽的話還能看出這個四個方位的構角居然形成了奇門遁甲中生門之態。
所謂生門取生生不息之態,這個星陣不僅能夠吸取天地精華,還能吸取周邊草木靈氣,使該陣如生息之氣,源源不絕。
儘管此陣匯靈之氣之盛,鬼怪妖精卻不能靠近,此陣直接帶著幾分震懾的陽氣將鬼怪妖精阻攔。
禹清池畫完,拍了拍手:「好了,你們再看我這陣法如何?」
扶雲舟本就大的眼睛瞪的像銅鈴,如果論畫陣,除了八卦嶺幾位長老,他算是最有天賦的,卻沒想今日這個陣法他從未見過,還如此妙,而且這還是出自一個身上靈力微弱的年輕姑娘之手。
「你....你真是太極宗的人?太極宗的年輕弟子竟這麼厲害!?」
禹清池笑笑,眼底滿是驕傲:「世人都知道太極宗與八卦嶺都是同宗,只是專攻的術法不一樣而已,你們的師傅是沒將真本事教給你們吧?」
「你....你胡說!我們只是學藝不精,師傅他們比你這個黃毛丫頭厲害多了。」另一個弟子強撐道。
禹清池倒也懶得跟他們做口舌之爭,她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請八卦嶺的長老們去鎮魂殿改陣法取法器,她要是說太多引起他們反感就不好了。
「那你們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們的師傅了吧?我是真的有事要請他們幫忙。」禹清池好聲好氣道。
司珏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盯著這個陣法看了很久,此處的陣法布置有些像他思過淵的風水布局,只是兩者本質不同,起的作用卻是大同小異的,他將目光落在在一旁有些得意的禹清池身上,探究意味更加濃郁。
這個小丫頭給他的驚奇太多了,從當初破他結界,到昨晚大戰群鬼,再到今日改良占星陣,這怎麼也不像她說的自己只是個因為魂魄不穩,來拜師學藝的小姑娘。
「單純」的小姑娘?
她身上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如果開始司珏決定跟她走一趟鎮魂殿一是為著那所謂的羅盤,二是為了搞清她的秘密。
現在看來,她的秘密似乎比取羅盤更讓他感興趣一些。
「好吧,我可以帶你們上去找師父,只是他們幫不幫你的忙,我就不能決定了。」扶雲舟低聲道。
從他拜入師門開始,他一直是師門中天賦最高的那一個,可今日一看這陣法布置,他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心高氣傲,但也承認強者。
禹清池開心的轉過身看向司珏:「師....師兄,我們走吧?」
司珏面無表情,兩手攏於袖中,並沒有說話,抬腳走了。
禹清池:高傲鬼!
剛腹誹了這一句,禹清池就聽到了司珏那淡然悠遠的聲音傳進耳朵:「本座就暫時讓你占一次便宜。」
禹清池翻了個白眼,司珏走在前面,兩人距離本就不遠,居然還用傳音。
扶雲舟走在禹清池身邊,已經全然沒有剛遇到時的那般傲氣,反而跟禹清池攀談起來:「道友,你跟我說說,你這個占星陣原理是什麼,還有這畫法是太極宗獨創嗎?你師承誰人門下,可是柳穆北柳宗主?」
禹清池勾了勾嘴角,一陣苦笑。她師承何處?
她師承太極宗先宗主厲三盛,當初她纏著師父學了好久,師父對她也是知無不言,將一身本事傳給了她。
想當初,二師兄還總說師父偏心,什麼都教她,吃了好一陣的醋。最後還是大師兄出來說著:「小師妹是最有天賦的,以後振興太極宗的擔子在她身上,師父當然格外照顧。如果你願意擔起大任,師父肯定也傳給你。」
禹清池現在還記得二師兄那一臉彆扭的表情,他本就生的清秀,又自帶幾分江湖劍客的俠氣,急忙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管理宗門多累,我還是逍遙自在,隨心所欲的除魔衛道比較好,以後太極宗就交給大師兄與小師妹好了。我要自由!」
回想起那些年,大師兄的笑意,二師兄的鬧騰,師父的慈愛,禹清池心底又是一陣悶痛。
誰能想,當初最是喜愛逍遙自在的二師兄最終卻只能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撐起太極宗,學著大師兄的樣子,心底藏著苦悶痛處,支身挑起擔子。
這些年,二師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