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除了風與樹的聲音,連半分生氣都沒有,禹清池坐在房間給自己布下了一個聚靈陣,她現在魂魄不離體了,但靈力太過微弱,總是這般靠著一些符咒,實在不是辦法。
所以,禹清池想嘗試一下自己布陣幫助聚靈入體,以便早日聚集金丹。雖然她不知道只有一魂能不能聚丹,但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聚靈陣以五角星陣為基礎,五個角分別對應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靈靠星陣幫助入體,再以血脈真氣貫通,匯聚丹田處,因為鍾寄靈的這個身子仙根腐朽,所以靈識感應並不強,聚靈入體十分吃力。
好在,也不是全然牴觸,能夠一點一點聚集就是好事。
禹清池閉眼進入入定狀態,她知道司珏就在隔壁,那些鬼祟膽子再大,今晚是鐵定不會再來的,此時正是個修煉的好時機。
儘管知道這些鬼祟不敢再來,司珏還是給此處加了一層結界,他可不想在休息養神時被一些髒東西打擾。
司珏坐在屋裡打坐,腦子裡反覆湧出這些日子來那個鐘寄靈出現後的一些事,今日他能坐在這,總歸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明明自己最是怕麻煩,不喜歡管這些閒事,可似乎是有一種什麼力量牽制著他。
如果說一開始他真是為了那個什麼羅盤,可到現在他心裡居然會擔心,如果自己走了,這個鐘寄靈定會被這裡的鬼祟生吞活剝了。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胸口悶痛,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爽,於是他起身走出門,剛踏出門他不由自主的往旁側鍾寄靈的房間掃了一眼,一股澎湃的靈力匯聚在她房內。司珏起疑,起身往鍾寄靈房間走去,越走得近,靈力越發充沛。
當他推開門時,鍾寄靈已經入定,她坐在聚靈陣正中心的位置,司珏微微眯了眯眼,看著聚靈陣微微亮起的光,心中疑慮越發深重。
她仙根腐朽,道法卻通,畫咒布陣很是有一套自己的章法,而她自己似乎很是刻苦努力,心中更是裝著道義,別說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怕是修煉很多年的修士只怕也達不到她這樣的境界。
她口口聲聲太極宗,又十分清楚虛渺元尊的法器所在,一身太極宗的本事甚至有幾分厲三盛的真傳。
司珏突然想到,或許她就是當年那個以身殉道的虛渺元尊?
如果真的是,那麼她一切的行為都變得合理起來,入太極宗,尋法器,救黎民。
司珏見她入定認真,便沒有再打擾,只是抬手捻了一個決,而後雙手結印,以靈湧出,在她所在的房間再下了一層護衛結界,做好這些後,司珏退了出來,還很貼心的將門給帶上。
禹清池修煉了一個整夜,再睜眼時,只覺得靈台清明,渾身舒爽,果然有了聚靈
陣的幫助,事半功倍。
雖然現在要達到聚丹還十分早,但好在有進步,那總歸是好事。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拉開門往司珏的房間去。
昨日她想明了,自己的確不能一直這樣耽擱司珏,早日拿到桃木劍,將這個村子的事處理好後,自己就回太極宗,以後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聖尊,而她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去做。
「聖尊,早啊!」
禹清池在司珏門口剛站了腳,司珏就開門出來,兩人猝不及防的對了個正面,禹清池馬上揚起笑跟司珏打了個招呼。
司珏俊美的臉依舊一派冷漠,只是眼底的寒霜淡了不少,他點點頭,算是回應禹清池的問安。
「聖尊,昨日與那女鬼交手後,我想那些鬼怪肯定不敢再冒然出現,不如趁今日我們先去把桃木劍取了吧,然後再找人來問問具體線索。如何?」
司珏看向禹清池:「你不怕我拿了桃木劍就走?」
禹清池嘿嘿一笑:「不會的,既然聖尊大人親口答應了,那絕不會出爾反爾,我相信聖尊。」
禹清池:高帽子先給你戴上。
司珏眼眸微動,似乎禹清池這句話他很受用,便也沒有再說什麼,昂著頭將手負於身後緩步走出院子。
禹清池急忙跟上,剛出了門,周保山和幾個村民已經站在門口等候,見到兩人出來,周保山忙道:「聖尊,仙師,你們來了,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滅鬼啊?」
禹清池:「我們需要先去取虛渺元尊的桃木劍,而後再找尋一下線索,現在這鬼躲著不出來,我們冒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村民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其中一個人馬上高呼:「你們是不是騙我們啊,其實你們跟那些以前來的仙師一樣,沒什麼本事,怕了?」
「要是沒本事,早點回去算了,何必來說這一套。」
司珏聽得臉色不悅,剛想抬手,禹清池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了司珏的手,笑道:「聖尊不必與愚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