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不耐:「你們兩人在仙門上課時,也這般不好好聽講嗎?」
第64章
扶雲舟和禹清池立刻緘口。
司珏用眼神示意方夫人繼續說下去,方夫人這才道:「鬼嬰是後來出現的。因我家老爺靈力有限,應對不了綿綿不絕的邪祟,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禹清池和司珏:「所以就又動用了祖上留下來的巫蠱書,還將世代巫人傳下來的信物請了出來。可那信物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因為那個,我們家這才遭了殃。那些鬼嬰也是這信物引來的。」
「信物?」禹清池眼睛微微放光,雖說巫蠱術是邪術,可是未必這信物就不是一件好的靈器,無非是用途不同罷了,她馬上對方夫人道:「你將那信物拿出來看看。」
方夫人有些為難,扶雲舟也催促:「還想不想讓我們幫你們了,這普天之下能對付這種難纏鬼的可只有我們三家。」
一旁的方若愚見事情已經全部道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就對方夫人道:「你就去拿出來吧。」
待方夫人去拿信物時,方若愚緊忙向司珏等人解釋:「我可沒有動用巫蠱之術害人啊,我就是將那信物拿出來鎮宅,沒想到……」
他露出一臉苦相:「邪祟是沒了,宅子被一堆嬰兒給擠滿了。那些鬼嬰煞是難對付,貼的那些符咒,掛的驅煞鈴對它們都沒什麼用,頂多捕捉到它們的蹤跡再行應對。它們天天晚上圍著我們打轉,我們一家三口只能縮在被我改了風水布局,結了封印的屋子裡躲避。哎,躲一天是一天。我們也盼著有人來解救我們,幸而你們來了。」
「那鬼嬰可會傷人?」禹清池問道,畢竟鬼嬰並沒有真的對他們做什麼。
「興許是因為我們方家做過對不起它們的事情,所以它們倒只針對我們有方家血脈的人,一般不會迫害其他不是方家的人。我和我女兒都被它們弄傷過,可是我夫人就沒事,頂多夜裡出門的時候被它們嚇唬一通。所以我這才放心把你們放在客房,還點著摻了安神香的蠟燭,讓你們睡個好覺。以前旁的客人住客房都不會被打擾的,或者即便被打擾也發現不了,可能是你們道行高深,安神香也壓制不住你們意識,這才……」
說到此處,禹清池徹底明白所有前因後果,這方若愚無辜也不無辜。無辜在前人造孽他遭殃,不無辜在他享受了前人給他謀劃的福報,所以一定會遭受反噬。而且他居然又重新動用巫蠱,錯上加錯。
禹清池將地上的鬼嬰提著腳提起來,問道:「小鬼,這方家祖輩跟你們有什麼仇啊?」
鬼嬰咿咿呀呀的,像小貓被提住尾巴一樣,拼命掙扎著去撕咬禹清池的手臂。禹清池看它戾氣太盛,果然問不出什麼,便揪著鬼嬰的腿甩了幾圈把它甩得暈乎乎的,又給它頭上貼了個定身符,將它扔在地下,讓它不能動也不能發出聲音。
鬼嬰像尋常小嬰兒一樣坐在地上,黑烏烏的戾氣被符咒壓制下去一些,身子變得軟乎乎的,它將眼珠子翻上去,看清了貼在額上的符咒一角,然後又嘗試撅嘴吹氣把符咒吹下來。
禹清池忍不住捏了捏鬼嬰的臉蛋:「怎麼奶凶奶凶的,這麼可愛。」
方若愚:奶凶?我現在一看到這東西就發怵。
扶雲舟:可愛!你自己可愛吧,別可愛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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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一會兒,方夫人將所謂的巫蠱信物拿了出來,這信物用紅布包住。隔著紅布,禹清池便覺得裡面的東西十分的邪。待方夫人將紅布打開,禹清池駭然。
這信物是一個頭骨,瞧著只有掌心那麼大,赫然就是嬰兒才有的頭骨。
司珏道:「巫蠱喜用形狀完美、至純至善的嬰兒頭骨做器皿冶煉邪物,只有這樣的頭骨才不會污染所盛放的東西,但符合他們要求的頭骨太少,需開顱去肉才知質量如何,因此每要制一個頭骨器物,便要殺成群的嬰兒。以前或有巫蠱之術壓制它們,術法失傳後這些鬼嬰便衝破壓制而出。」
禹清池和扶雲舟從未深層了解過有關巫蠱的事情,現下一聽,兩人大駭,久久說不出話來。
僵了一會兒,禹清池才問:「他們無辜,聖尊可能為這些嬰孩超度?」
司珏無奈地搖搖頭:「死的或許無辜,但被人利用害過人命,做過壞事,早就不無辜了。超度轉世是不成了,唯有魂飛魄散,也算有個解脫吧。」
禹清池很是失落,竟有一些想哭:「他們那么小,他們知道什麼,他們的父母當時該多傷心啊。」
「實在是人神共憤!」扶雲舟暴起,指著方若愚罵道:「我雖年紀不大,但也除鬼衛道這麼多年,這麼離譜殘忍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你們方家真是缺德,缺了大德!」
他看著禹清池和司珏:「我看,我們還幫他們做什麼,叫他們被鬼
嬰吃了得了。」
方夫人被罵的不敢說話,方若愚懇求道:「幾位道友幫幫忙。我知道我們祖上缺德,可是我們何辜?你們就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