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其實門主對我做什麼從來不過問,即便有時候我想匯報一些我的狀況,門主都會用一些他器重我的話搪塞過去……」沉疏柏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沈硯白之所以表現的看好他,卻又對他的事情不過問,原來並不是對他有多器重,而是為的有一天東窗事發了,沈硯白可以全身而退,頂包的只有自己。
沉疏柏已經將所有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他不必在為沈硯白隱藏什麼,更何況剛才他本以為沈硯白會救他,卻不想沈硯白這個人自負自私到極點,上來就想殺他滅口。
司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沉疏柏:「聖尊,我已經將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您了,絕不敢再隱瞞,只求聖尊放我一條生路,以後弟子定當悉心改過,為自己罪孽贖罪。」
司珏點點頭,像是是同意了沉疏柏的話,沉疏柏眼眸亮起精光,眉眼舒展開來。卻不想司珏話鋒一轉:「可惜你罪孽太過深重,且沾染邪術,你的靈魂都是骯髒的,這人間…地獄都容不下你,只有這青銅鼎方能煉化你的罪孽。」
說完,司珏手一抬,沉疏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整個人掉入青銅鼎中,鼎內飛馳而起的黑色戾氣瞬間將沉疏柏禁錮,一點一點將他往鼎中拽。
沉疏柏嘴裡吶喊:「聖尊!!!聖尊,你答應過我!!不要呀!求你了,放過我吧…啊!」
司珏面無表情:「答應了,也是可以反悔的嘛。」
這一句話說完,青銅鼎的高溫已經將沉疏柏的肉.身融化,只留下他痛哀的鳴叫,最後他的鳴叫也結束,一切歸於平靜。
靜沉用雙手遮住眼睛,露出指縫看,又害怕又好奇。誰想,禹清池一把捂住他眼睛:「小孩子不能看這麼血腥殘忍的畫面,會做噩夢的。」
靜沉掙扎:「鍾寄靈,我比你大!!」
司珏走到沈硯白面前,手指一彈,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
第123章
「沈硯白,你還有什麼話說。」司珏冷冷問道。
沈硯白自知他的條條罪狀已被司珏知曉,如若現在矢口否認,只怕司珏抬手間便可讓他灰飛煙滅,唯有老實承認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如實交代:「是,沉疏柏所言都對。當初弟子允許他製作瘴氣,也是見他有些天分,想著能為仙門所用,卻不成想讓他危害了一方百姓。至於他給我的丹藥,弟子以為是用草藥煉製,真不知道他竟用童男童女啊,這都是弟子的失職,弟子認罪,弟子該罰。」
禹清池在心中暗誹:好啊,好啊。好一個不知曉,隻言片語又將自己摘了乾淨。
沈硯白心機深重,自然不會明目張胆地告訴沉疏柏怎麼做,但沉疏柏墮落至此的局面,可以說是沈硯白一手促成的。
可惜沉疏柏聰明一世,只用在一些小門路上,心思遠遠沒有沈硯白這般深重,到死的時候沉疏柏都以為沈硯白只是一直受他好處包庇他的那個,而不是指引他向惡的罪魁禍首。
由此可見,沈硯白從一開始就想好了事情敗露後如何脫身。
禹清池微微一笑,她了解沈硯白,對於他來說,名聲威望是極為重要的。沈硯白的推脫之詞只能讓他免於死罪,但對於他苦心積攢的聲望來說,就等於判了死刑。
禹清池:「沈硯白,你為自己辯駁是沒用的,因為聖尊本也不打算殺了你,否則又何須找什麼你做惡由頭,只不過翻雲覆手間……」
她做了一翻手覆手的動作,譏笑道:「你以為你還有活路嗎?」
沈硯白將牙關咬的生緊,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面對司珏,他的那種無力感幾乎碾壓過他所有的驕傲,讓他變成一個卑微的塵埃。
「沈硯白,你做的這些事情,聖尊會把它公之於眾,這是你的代價。」
沈硯白豁然睜大雙眼,這一切流出去,他就完了!什麼玄清門一門之主的身份,什麼救世濟民的名聲,什麼步步高升的前程。
一切,一切都沒了!
禹清池繼續對沈硯白施壓:「沈硯白,權衡利弊這幾個字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司珏淡笑說道:「有心也好,無心也罷,你身為一門之主,做出如此事情,理應比別人罪加三等。本座已決定賞你三十三鞭銷魂鞭和四十九道天雷劫。不過你若肯在沉疏柏控告你的事情之外說出自己罪狀,每說一條,本座便可讓你少受一道懲戒。否則,這些刑法都用在你身上,你只會變成一個連狗都不如的廢物。」
司珏神色雖淡然,但說出口的話卻份量十足,如雷貫耳。
沈硯白內心一場激烈的角逐,一面想保全自己的名聲,一面想保全自己的修為等一個翻身之時。所以眼光流轉,猶猶豫豫,幾乎把自己的心智逼入了一個艱難的境地。
司珏懶得等他考慮清楚,伸手召來銷魂鞭,冷然道:「既然沈門主沒有考慮清楚,那便在這鞭聲中好生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