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北也隨大家用飯,為翌日一早的仙門會議養足精神。
席間未免無聊,便有人在尋找話題。
驚雲瀾莫名對著柳穆北發難:「哎?柳宗主。上次你們門中那幾個中邪而死的弟子怎麼處理的啊?」
柳穆北放放筷子,冷聲道:「就近燒了,骨灰給他們家裡送去,另發補恤金不等。」
「怎麼還不等呢?難不成這弟子等級不同給的錢也不同?」
「因為路途遠近不等……」柳穆北抬眼,想著跟他解釋做什麼,冷冷甩下一句:「關你屁事」,繼續用飯。
驚雲瀾在柳穆北這裡討了嫌,轉頭跟顧巍堂說起話來,「顧門主,你們家空明長老既然來了,怎麼不一起來吃飯?」
直到近幾年,顧巍堂才被允許獨立去完成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而像仙門大會這樣的重要場合,幾位長老都會一如既往的跟著來旁聽或是協助。
說到這個話題,顧巍堂也不甚高興:「關你屁事。」
「哎!問問也不行了。」
顧巍堂白了驚雲瀾一眼:「關心關心你自己吧,別總是研究什麼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的路子,想想怎麼助長修為才是正理。被新入門的弟子當成同期,也不嫌磕磣。」
「你你你。」
「行了行了,大家不要吵,這麼好吃的東西再不吃就涼了。」木青海照常出來當和事佬,給所有人一個台階下。
之後便沒人再吭氣,一頓飯吃完,大家也不再寒暄客套,直接領著各家弟子回內院兒。
房中備了安神香,這夜漫長,所有人都沉沉入睡。
大約三更,只聽一聲尖叫滑破空氣,緊接著便是哭嚎嘶喊的聲音,驚得眾人從睡夢中轉醒,紛紛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奔去。
待眾人齊聚那裡一看,只見到八卦嶺的空明長老死氣沉沉地躺在地上,內臟被挖了乾淨。
顧巍堂在他旁邊跪著,涕淚橫流:「到底是誰!是誰殺了你,啊啊啊!!」
這番駭人場景,就算是見慣了邪祟妖魔的仙門弟子,也多有不忍,一陣唏噓。
太極宗的人不在圍觀之列,八卦嶺長老暴斃,死相悽慘,免不了一番驚動。陸圓滿進去報柳穆北時,坐在軟榻閉目打坐的柳穆北猛然睜開眼。
「宗主,這事太過邪乎了,如今只有我們太極宗沒到,那些門派多有議論,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柳穆北起身將長袍一甩,沉著眉大步走出去:「讓阮秦桑他們都過來。」
「師兄!!師兄啊!!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到底是誰!!」
還未進院子,柳穆北就聽到顧巍堂一聲聲哀嚎,那聲音悲切的如喪考妣,實在誇張得很。
因為事情發生在玄清門,饒是沈硯白身子不適,作為門主,這時候也不得不出來主持公道。
柳穆北抬眼看向沈硯白時,略微詫異,只見沈硯白一身白袍,頭髮披散著,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身形看著也單薄得很。
少了往日那種意氣風發和不可一世,而且他周身的靈氣似乎都散了不少,至少柳穆北再也感受不到。
柳穆北不禁皺眉,最近沒聽聞發生什麼大事,這沈硯白居然能傷重至此,很是奇怪。
「沈門主,你可要為我師兄做主啊,我師兄死的這樣慘,而且是在你玄清門中,按理說玄清門結界強大,邪祟是進不來的,此事絕對是人為!!」顧巍堂言辭鑿鑿,慷慨激昂的。
沈硯白輕咳一聲,一旁攙扶著他的弟子忙去順他的背。
「咳咳咳....顧門主,你莫激動,既然此事發生在玄清門,我玄清門一定還你個公道。只不過人已經死了,還是先入土為安吧。」
柳穆北抬眼看向空明的屍體,他雙目圓睜,胸膛血淋淋的,裡面臟器已經不見,只剩一具血軀。
阮秦桑壓低聲音:「宗主,手段如此殘忍.....是不是魔族?」
柳穆北低聲道:「聖尊在此,哪有什麼魔族敢來,想必是人為,故意做出此態讓人誤會,如今沈硯白急於安葬屍體,像曾經在我們那毀屍一樣,定有蹊蹺。」
「如果屍體被毀,那線索便斷!」阮秦桑忽然驚道。
柳穆北點點頭,他知道聖尊與鍾寄靈在此,但是玄清門聖地他一個外門人士肯定不好冒然闖入,於是他只能暗中用給予鍾寄靈的太極宗腰牌發信號,繼而走上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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