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雖從女子周身氣韻,司珏已經覺察到,但女子自己承認,他少不得要問上一句,「能困在第八層,定不是尋常魔族之人。」
「三百年前在阜國,你殺的那十萬魔族的總統領是我兄長。」女子淡淡的做出解釋,「不過,我並不想與你結仇,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死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手上,哼,活該。」
女子沖司珏挑眉。
司珏硬聲道:「這些年魔族在世間銷聲匿跡,不會是因為不想參與世間喧囂,只想獨善其身吧。」
女子攤開手,緩緩旋轉一周,看著這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地方:「我被困在這裡有二百年了,外面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由你的話聽來,魔族這些年韜光養晦,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為何會被困在此處?」
她轉到司珏面前,噙著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仙魔之爭罷了,不過,沒有魔族摻和,這世間就太平了嗎?我瞧你們修仙的人也挺能折騰的。」
「…比如你。」她說道。
司珏素來不愛沾染俗事,但想起這段時間與禹清池在一起的經歷,心知仙門之中早就腐朽不堪了,光是六大仙門門主,便有沈硯白和顧巍堂兩位步入邪道,何況那些普通弟子,又有多少是他看不見的。
「我說了我不想阻攔你,請吧,司珏。」女子刻意離台階遠遠的,為司珏讓路。
司珏不與她多言,禹清池的魂魄近在咫尺,他要把她連同黎川澤的七魄一起帶回去。
司珏三步並兩步地奔向台階,並未注意,在他身後,那魔族女子勾動唇角,念動咒法,如願以償的看著他踏入一個幻境。
一眨眼的功夫,司珏周圍全都變了,他站在羌國境內的一個小小石台上,無數石頭朝著他砸過來。
司珏曾經午夜夢回驚出一身冷汗的場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他無所謂地看著石頭朝自己身體穿透,砸過去,並沒多少波瀾。
「這場幻境究竟還要對我用多少次。」司珏冷冷說道。
不想,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痛呼:「啊!」
司珏回頭,就見禹清池死死護住少年司珏的軀體,石頭砸在禹清池身上,迸濺出一朵朵血花。
往昔他每回憶起被亂石砸身的痛苦,便如萬蟻嗜膚,隨著心結漸解,那一切都被淡化。
如今再看,那石頭每砸在禹清池身上一次,他的心便抽痛一次,甚至難以呼吸。
「不....不要....」
一塊石頭砸在禹清池頭上,而她卻將曾經少年的自己緊緊抱在懷中,任由鮮血染遍全身。
司珏揮動起滄霄劍,想打破這幻境,卻根本沒有任何效果。眼前的吵鬧,血腥與吶喊充斥著他的感官。
他開始憤怒,怨恨,暴虐。
「滾開!!你們都滾開!!」
剎那間,空中一道幽然的女聲緩緩響起:「司珏,你好可憐啊,為了這所謂的正道,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
「你的力量遠不止於此吧,接納它,吸收它,使用它。」
「魔又如何?仙又如何?誰是惡,誰是善又如何?」
司珏看著禹清池已經與少年的自己倒在血泊中,而
他只能站在一旁無能為力,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妄,可眼前的衝擊,他卻沒辦法破除。
從腳底升起的無助感,讓一向挺直身背的司珏跪倒在地。
從這一刻他也徹底明白了,禹清池為自己解了心結,但她卻成了自己的心劫。
「別...別砸了,放過她,求求你們....」
那道女聲似帶著蠱惑:「司珏,你是天底下最有天賦之人,修仙也罷,成魔也罷,不都是為了強大己身嗎?你何必拘泥於形式呢。」
「接納它!吸收它!來吧!」
隨著女人聲音的迷醉,司珏感覺體內湧出一股一股的力量,那力量狂躁殘暴卻又格外強大,在他體內與清明溫靜的純淨之力相互碰撞。
金丹在丹田內來回震動翻滾,隨著金丹的運動一股一股燥熱能量漸漸與清明之力融合,兩者形成一黑一白兩股如小溪一般的河流,圍繞著金丹來迴旋轉,如太極陰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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