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傾棠張張口,一時間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她知道禹清池說的可能性極大。黎川澤這人敢愛敢恨,固執己見,她從來都知道。
迫於無奈她咬牙點頭,一雙含怒的眸子看向禹清池,裡面泛出點點淚光。
原來這十五年錯付,不過為他人做嫁衣。死了一個禹清池,還有一個楚寧安,她們都不肯成全自己……
禹清池見此狀,覺得付傾棠這人雖然瘋批,但也挺可憐的。因此更認為付傾棠刺傷楚寧安一事是被人利用操控,她決心待楚寧安傷愈之後,查明一切,讓付傾棠清白。
對付傾棠點頭示意後,禹清池走到黎川澤身邊。黎川澤心急如焚,再度追問:「為什麼不肯直接告訴我,楚寧安怎麼了!」
「楚寧安被人用劍刺傷,金丹碎裂,但性命應該無虞。」禹清池一邊說,一邊往凜寒窟之外走,對黎川澤的連環追問的「何人」,她只用「還是先關注楚寧安的傷勢」回應。
在黎川澤和禹清池走出凜寒窟之後,付傾棠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一陣絞痛。她憤然走出凜寒窟,陽光讓她習慣冰寒的皮膚產生一陣灼燒刺痛感。她將身上的衣服攏了攏,竟是不敢直視天空,她埋著頭,聽禹清池的話一路避著光往太極宗的方向走。
回太極宗,至少不必面對知道真相的黎川澤,至少不會和黎川澤兵戎相見。
走了兩步之後,她承受不住,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口中念念有聲:「怎麼會這樣……」
黎川澤重情重義,她想拿十五年的守候當人情,去跟黎川澤的正牌未婚妻搏一搏,可是偏偏今天她的手那般不中用,不受控制地刺傷楚寧安。
可恨!可恨!
一切都毀了……
她攥拳捶地,在清寒珠十幾年的侵蝕下,如今和煦的微風吹在她的身上猶如刀割,暖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也如炙烤一般。她縮成一團,蒼白的皮膚恢復了一絲血色,但這個過程對她是巨大的痛苦。
黎川澤被她在石床溫養極好,而她卻將自己困在凜寒窟,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黎川澤一醒,便拋下她,隨他的好師妹去找自己的未婚妻。
她不由抓地,攥緊了一捧塵土,修長的指甲潛入泥里,發出痛苦的哀嚎:「憑什麼!憑什麼!」
「你很痛苦吧。」付傾棠腦海中驀地出現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很熟悉,她努力回想,猛然記起這聲音便是在凜寒窟誘使她殺楚寧安的那個。
「你輸的好慘啊,好可憐啊……你的摯愛與禹清池攜手去救他的未婚妻了。說起來他未婚妻是比你好得多,如果我是黎川澤,也會選她不選你。」那聲音還在不斷地說,一字一句挑動著付傾棠的情緒。
她抓著一手塵土站起,將那把塵土揮在空氣中,大喊:「閉嘴!閉嘴!你懂什麼!我守候我師兄無怨無悔!」
「即便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付傾棠捂住自己的耳朵:「別說了,別說了!」
那聲音喋喋不休,就像憑空出現自己的腦海,付傾棠近乎癲狂地想摧毀那個聲音。
待稍微清醒過來時,手上已全是血。她看著那些血跡和旁邊樹幹上沾染的血,陡然驚醒,失力地趴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她悵然若失地站起身來,眸子泛出淡紅瞳光,一絲黑色戾氣從她眼角溢出,她的下唇已被自己咬的殘破不堪,恨意將她全部裹挾。
她調轉方向,緊跟上剛才御劍飛離的禹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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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禹清池正御著黎川澤佩劍帶他去往藥師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一塊石頭壓在心底。她想或是因為她擔心楚寧安的安危,所以也沒將這份非比尋常的壓迫感當一回事。
而天空突然出現一塊烏雲,遮天蔽日,將天色掩蓋。禹清池只得燃燒方位符指向方向,這一路上,她的心一沉再沉。
黎川澤似乎感受到禹清池的心神未定,安慰道:「寧安是藥師谷最天賦異稟的,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要是金丹破裂,她惋惜,我就將我的給她。」
「將你的……」禹清池微嘆口氣,「師兄,你真心喜歡楚寧安?」
「為何這麼問?」
黎川澤鄭重道:「我早就把寧安當作我的妻子,矢志不渝。儘管於她而言,我已經死了十五年,但我相信,她對我亦如此。這十五年,風雨驟變,只是唯心而言,之死靡它。憑海枯石爛,時移世變,依然不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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