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縱然萬般憤慨,卻只得剎住腳。眼下要除掉沈硯白,需集合六門之力,她如今剛凝出金丹,追上去勝算實在不大。
「付師妹死了,清池你也死過一次了,寧安受重傷了。」黎川澤抽泣著說,「我雖然剛剛復活,可我對沈硯白的恨意只多不少。或許是我沉睡十五載,才看到你們久違的面孔,我好害怕,害怕任何人離開我。」
禹清池埋下頭,心裡一陣陣抽動,「抱歉,師兄,你剛醒來就要面對這些。」
可是,黎川澤的復活本來就有為了絞殺沈硯白的原因,這是禹清池藏在心裡的自私之處。
「至少楚寧安還好好的,為了她,也為了天下人,我們不能怯懦,一定要殺了沈硯白。」後面一句話,禹清池是從牙關狠狠擠出來的。
殺了沈硯白,回到太虛境,跟司珏度過餘生,這是禹清池全部的願望。
禹清池站在偌大的藥師谷一隅之地,外面到處是昏迷的藥師谷弟子,楚寧安躺在床榻上,付傾棠死在黎川澤懷裡……她一時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了,對沈硯白的恨意將她裹挾著,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將她徹底擊垮。
她突然想到什麼,目光朝著付傾棠掃過去。
付傾棠死了,但清寒珠還在她的體內,取出來的辦法尚且不知,但若能將付傾棠煉化,清寒珠的力量或能轉移到自己體內,只是這樣一來,她恐怕再也沒有見到司珏的機會了。
猶豫許久後,禹清池說道:「師兄,付傾棠已經死了,我想那清寒珠……」
「不行!」黎川澤打斷禹清池的話,「讓她入土為安吧。清池,為了殺一個沈硯白,值得嗎!」
禹清池咬咬唇,面色愁苦。
黎川澤緊抱著付傾棠,淚如雨下。楚寧安搖搖晃晃地從房間裡出來,倚門看著這一幕,捂著胸口跪坐下來,輕聲喚著黎川澤的名字。
黎川澤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動身奔到楚寧安面前,小心翼翼地攙扶她起身,「怎麼下床了,快進去歇著。」
楚寧安咳嗽兩聲:「我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知道我出去只會授人以柄,所以就一直等到現在。付姑娘她……」
黎川澤垂眸:「她死了,為我而死。」
楚寧安沉默許久,溫聲道:「川澤,以你妻位殉她,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執念。」
黎川澤喉結上下涌動,之後沉聲說了句:「好。」
黎川澤將楚寧安送進房間中安頓好,與禹清池一同為她的房間施加封印。
而付傾棠死後,所有被清寒珠封住脈搏的藥師谷弟子也紛紛活動自如,黎川澤簡短地對木青海闡述了事情緣由,交代他照顧好楚寧安,便帶著禹清池和付傾棠的屍身離去,去往太極宗。
他們走後,木青海與楚寧安在私下碰面,楚寧安把沈硯白所作所為再次轉述後,木青海方道:「這沈硯白果然奸詐殘忍,竟用邪術控制付傾棠與我藥師谷為惡,幸而我在太極宗時臨時倒戈,與沈硯白劃清界限,否則不知還要被他這個道貌岸然之輩愚弄到什麼時候。既然我已經知道真相,便要號召六門討伐沈硯白。」
楚寧安點頭道:「望師兄攜藥師谷助川澤和太極宗一臂之力。」
「自然。我必不會讓沈硯白再囂張下去。」
木青海一向藏鋒隱芒,絕不做衝鋒陷陣之事,隨大流、從眾都是他常做之事,可現在他突然悔悟,自己曾經的「與人為善」並不會讓他成為一個老好人,而只是辜負自己藥師谷門主的職責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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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谷去往太極宗的路上,黎川澤與禹清池御劍而行,從上空俯瞰人間風景,忽覺綠意盎然、繁花似錦的人間景象似乎許久未見了,只剩一片霧茫茫的陰暗。
禹清池不覺眉頭緊擰,而黎川澤抱緊了懷中的付傾棠,沉悶地開口道:「十五年,物是人非,這人間景象也不似當年,或是時光荏苒,你我都滄桑許多,看人間之景也有不同心境。」
「什麼不同心境。」禹清池否定,「師兄,是這人間在沈硯白之流的仙門所謂的護佑下,才變成如今這種民不聊生的模樣。」
「沈硯白……」
禹清池道:「沈硯白被司珏打得修為盡失,金丹破損,僅用一個月余就恢復如初。修習邪術,本就費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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