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琛點頭，將她送到門外，等沈舒娜走後，他上樓來到客房，正好碰到王媽從房間裡出來。
他問道：「她怎麼樣？」
王媽嘆氣道：「她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顧瑾琛淡淡的道：「你去忙吧。」
王媽「哎」了一聲：「我去拿些飯菜給她。」顧瑾琛揉了揉眉心：「她現在這個狀態應該什麼都吃不下，你不用忙活了，今晚早些休息。」
「顧先生，您也還沒吃飯呢。」
顧瑾琛聲音低啞的道：「我不餓。」
王媽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退了下去。
顧瑾琛一直在沈悠然的房間外站著，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頭很不是滋味。
他很擔心她，所以整整一晚都在沈悠然的房門外守著。
王媽第二天早上給沈悠然送早餐的時候，看著一地的菸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都是一些痴男怨女。
……
城南度假村，木書屋。
季溫情剛給一位遊客找了零錢，就見沈悠然從門外進來，她的神情萎-靡，臉色蒼白憔悴，因為愈發的清瘦而鎖骨深陷了下去。
季溫情心驚，繞過櫃檯快步上前：「你這是怎麼了？」
「姑姑……」她啞啞的開口，剛喚了一聲就泣不成聲。
「什麼事進來說。」
季溫情將書店關了門，帶著她進入後面的臨時休息室，雖然地方窄小，但收拾的很乾淨。
季溫情倒了水給她：「出了什麼事？」
這是她認識沈悠然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這樣的沈悠然看著讓人心疼。
沈悠然捧著水杯，還沒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她趴在季溫情的腿上，哭的撕心裂肺。
季溫情拿過她手上的水杯放在桌上：「錦川欺負你了？」
她只哭不答，眼淚滴在季溫情的薄紗裙上，將她的裙子浸濕了一大塊。
等她哭夠了，才告訴季溫情的來龍去脈。
第980章 你以什麼身份留在這裡？
季溫情聽後，眉心突突的直跳。
季錦川和方雅卿以前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兩人又各自娶妻婚嫁，早就忘記了那段感情，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姑姑會為你討一個公道。」
沈悠然聲淚俱下，她搖頭道：「我不要什麼公道，我只要諾諾。」
沈悠然從度假村出來，看到路邊停著的賓利，她腳下頓了一下，然後走過去。
顧瑾琛下車，看著她向自己走來，注視著她蒼白的面容，緩緩開口：「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跟了過來。」
沈悠然的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剛哭過，她低啞的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諾諾需要我。」
顧瑾琛看了看她，拉開車門：「上車吧。」
……
當天下午，季溫情來到南海灣，傭人迎著她進入客廳，方雅卿正在看電視，見到她來，起身喊道：「姑姑。」
季溫情冷淡的看著她去：「你怎麼在這裡？」
方雅卿怔了一下：「我……」
季溫情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難道跟我一樣是來看諾諾的？」
方雅卿總感覺今天的季溫情不似以往那般溫婉和善，她輕點了點頭。
季溫情抬眼面容清淡的道：「正好我待會要去老宅，我們一起回去。」
方雅怔愣，一向不願意回季宅的季溫情，竟然提出和她一起同行，她遲疑，在心裡想著措辭。
季溫情一臉的淡漠：「不願意還是你根本就是住在這裡的？」
方雅卿看向她，見她一臉冷淡的表情，瞬間恍然，季溫情什麼都知道，剛才只是在試探自己。
「姑姑，既然你已經知道，何必拐彎抹角。」
季溫情見她把話挑明，涼涼的道：「你是季家的二少奶奶，住在錦川這裡不合規矩，待會我送回你老宅。」
方雅卿面容不變：「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可以趕我走。」
「你憑什麼住在這裡？又是以什麼身份住在這裡？」
傭人上了茶，季溫情端起喝了一口，形態舉止都帶著大家閨秀的高貴優雅。
方雅卿的臉色微微一變，片刻後鎮定下來：「這是他的地方，他留我住在這裡，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季溫情看向她：「那你現在的身份到底是季家的二少奶奶，還是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又或者是兩者兼併？」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方雅卿聽出了奚落的嘲諷，她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
半晌後，她道：「我知道姑姑喜歡大嫂，但我也是你侄媳婦，您不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