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飯不想吃了,雖然也想念念書,免得明天又不會背書,可是架不住一個又一個哈欠——沒有她的貓來搗個亂,沒有狗在外面打個架,頓時生活都無滋無味了。她只能洗洗先睡了。睡夢中猶自記得李耶若難得顯現出來的、陰毒又嫵媚的微笑。
為了報仇,變成這樣,把自己折磨成厲鬼,值得不值得?!
她帶著這樣的疑問,一夜亂夢。
第二天早晨起床,楊盼覺得頭裡發重,鼻子塞住了,再一看,整條錦緞面兒的絲綿被子都給踢在床下了。
楊盼掙扎著坐起來,鼻子裡一陣難受,噴嚏便一個接著一個響起來。她聽見宮女們趕過來的聲音,趕緊把手伸到帳子外,瓮瓮地說:「快!軟紙!」
她擦了一陣鼻涕,愈發感覺頭重腳輕,金萱兒掀開帳子,把一堆紙清了出去,擦了手後摸了摸楊盼的額頭:「呀,有些燒。公主昨兒著涼了?」
普通的外感風寒,估計是晚上踢被子造成的。楊盼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今兒怕是不能去書房了。」
生病了,自然身子骨要緊。沒多會兒,御醫趕過來診脈,又過了一會兒,沈皇后駕臨,跟所有尋常的母親一樣,一臉焦急坐在楊盼的床邊,又屏著息不敢打擾御醫診脈,好容易見那白頭老御醫的手指從楊盼腕間搭的帕子上挪開,急忙問:「怎麼樣?要緊麼?」
御醫從容道:「舌苔發白,脈有些急,是外感風寒無疑。也只消神曲和生薑煎湯,濃濃地服下,好好睡一天,便能緩解。不是大問題。」
皇后一疊連聲叫去煎藥湯,又吩咐太醫院派人專程在恩福宮的外值廬值班。守著楊盼把藥湯喝完,才道:「別苦著臉這麼難看!良藥苦口利於病,越苦越有效!喏,這兩日肯定要吃得清淡,阿母親自給你做,好不好?」
一場病,能換得母親親自下廚洗手作羹湯,對於天天吃御廚房溫火膳的楊盼而言,也是生病之餘的意外之喜,頓時覺得鼻子也不那麼塞了,不過還是裝得柔弱,在床上輕輕點頭:「好。就是阿母又要辛苦了。我想吃蝦油雲吞,鱸魚面,拌嫩筍和芸豆甜羹!」
「口味倒不高貴,就是費神。」沈皇后慈愛地說,「行,你好好休息,阿母去顯陽殿給你做。還想要什麼?」
原來生病這麼好!楊盼說:「昨兒著涼,大約是沒有貓兒給我壓被角,能不能把貓先還給我?」
「做夢!」沈皇后說,「再蹬被子,就給你裹襁褓。」
楊盼對親媽無語凝噎。
顯陽殿後廚的傢伙什兒齊全,人也得用,沈皇后看看楊盼除了不停流鼻涕之外一切還好,便趕回去做吃的了。
到了巳正,皇帝處置好朝務,少不得也趕到恩福宮看望寶貝女兒。皇帝性格雖糙些,勝在噓寒問暖體貼入微,還會哄人:「阿盼,你別急,等你阿母過了這陣子不那麼生氣了,我再慢慢把阿貓阿狗給你要回來。阿盼,你這麼想:等將來你嫁人了,在廣陵郡想怎麼養貓就怎麼養;或者阿父阿母捨不得你就藩,在建鄴建公主府給你,也是想怎麼養狗就怎麼養狗。總歸有盼頭。」
楊盼苦瓜著臉問:「那我什麼時候嫁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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