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兒見一個人旋風似的飛進來,還未及招呼,已經拉著她的手就地一旋,陀螺一樣轉了兩圈,繞得她頭昏,金萱兒埋怨道:「怎麼了?怎麼這麼早就下學了?難道——」
楊盼嗔道:「哎呀,你就是煞風景!」
金萱兒老婆子一樣說:「嗯,奴婢就是煞風景,今日可有書要背?瞧公主這高興的架勢,肯定不是背書背得好,而是逃學了!」
啊,簡直是楊盼肚子裡的蛔蟲!楊盼收斂了飛揚的表情,說:「你什麼都知道啊!」
金萱兒嗤笑道:「那是,全寫在公主臉上呢!」她伸手在楊盼額前虛畫了一道,好像那裡大大地寫著「逃學」二字。
原來自己的表情那麼不收斂啊。楊盼想著,李耶若那麼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能叫她看出不對勁來,那麼她自己這樣大剌剌的表情豈不是早把自己賣完了?她苦著臉說:「完了,你定是要告狀了!我今日又要挨打了……」
金萱兒見楊盼泫然欲泣,急忙安慰道:「不能啊,皇后才懷了身子,奴婢哪敢去告狀氣著她啊?」
楊盼憋著肚子裡的笑,心想:得,怪道我沒有機心,我身邊一干人都這德行!她搖搖頭說:「我阿母最恨我說謊,我拼著挨頓打,也不能等她發覺真相後傷心難過……」
金萱兒見楊盼拖著沉重的兩條腿就要走,簡直要跺腳:「小祖宗,該老實時不老實,不該老實的時候,怎麼又這麼老實了呢?哎——就是去認錯,也要說得好聽些……」
她的小祖宗哪裡是去認錯,正打算趕緊地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父母,叫他們放心呢!
顯陽殿一如往常的安靜而祥和,宮人們在外殿值守,見楊盼拔腳要往裡走,急忙「噓」了一聲攔住,悄悄說:「陛下和皇后在後殿的寢宮,說了除非中書省和樞密院的急奏才許通報,其他雜事來煩他們,一律要打斷腿呢!」
楊盼道:「那你不通報就是。」
那宮女又好氣又好笑:「不通報就讓公主進去,那只怕不是打斷腿,得斷頭了。」
楊盼看那宮女一副哄小孩的方式看著自己,心裡大不服氣,她邊盯著宮女的臉,邊笑吟吟說:「我進去看一眼,父皇母后沒空的話,我再偷偷出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那宮女一臉「不可」。於是楊盼沉下臉說:「如其不然,我就在這兒大聲嚷嚷,要是壞了啥事,大不了我陪誰一起被打斷腿好了。」
這下,那宮女氣急敗壞起來,楊盼心道:你的情緒也是寫在臉上的!穿鞋的還是怕光腳的,你越是怕,我就越是就這條威脅你。她越發像個熊孩子一樣,昂著頭說:「怎麼樣,讓我進去還是讓我嚷嚷,你選!」
那宮女果然動搖了,眼淚都快給急出來了。楊盼心生不忍,出主意說:「那麼這樣好了,我先偷偷溜進去,你要發現動靜不對,就在我身後大聲嚷嚷:『公主你怎麼溜進去了?』這樣,要被罰也是我,你守土有責,最多問個辦事不力之過——罰了俸我賠你!」
買賣就是談的。
那宮女沒奈何,想想這又是個誰都知道不靠譜的小娃娃,皇后自然會體恤的,於是點頭說:「好,那你可輕著些,要是哪裡不對勁,我一定會喊的!」
「省得!」楊盼脫了腳上的鞋,沖她擠擠眼睛,躡手躡腳地往後殿寢宮而去。
皇后懷著孕呢,他們在後殿一定就是談談天、吃吃東西,不會有不宜與聞的事。楊盼到了空無一人的寢宮門外,遠遠地能看見門口那宮女伸著脖子看過來的身影,卻只能聽見裡頭榻上的矮枕屏正被震動得「篤篤」地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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