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的不疼,大概是太細心了,手腕子提著半天,也只有好膂力才吃得消這麼長時間懸著。
楊盼看著自己的手掌,但是時不時會控制不住地撩一撩眼皮子。他的每一處——五官、皮膚、頭髮、脖頸……她都很熟悉,上一世都充滿柔情蜜意地親吻過。現在,與頰上的微熱共同出現在楊盼感覺上的,是必須不斷地提醒自己:當心,他是裝的!
羅逾突然抬起眸子,那烏黑的瞳仁一下子對上了她正在瞄他的偷摸小神情。
時光仿佛凝結在某一處。
楊盼直覺地認為,自己沒那麼容易看走眼,那雙烏黑的瞳仁里,滿滿的都是少年郎純真的愛意。
他怎麼那麼會裝?楊盼覆又狠狠地告訴自己:你其實就是看走眼了!你就是李耶若嘴裡的那種蠢貨!笨蛋!就你才會以為他喜歡你!他其實處心積慮要接近你,然後殺你!
被他看了個正著,楊盼還是有些羞惱,加上此刻心裡那些說不出來的話,共同化作她此刻全無禮儀、衝口而出的一句話:「你看我做什麼?沒安好心!」
羅逾烏黑的瞳仁略擴了擴,旋即收縮了一些。他好像也沒有王藹那種落寞,垂下眼瞼並不解釋,過了一會兒才突然說:「公主看一下剛才撐手的那塊山岩,上面有沒有蕨菜,那根莖有些小毒性呢。」
楊盼吃了一嚇,回頭去看。
這一瞬間,羅逾已經飛快地從腰間掏出一瓶藥酒,拇指一彈,木塞子就飛掉了,他把藥酒往楊盼手心裡一倒。
熱辣辣的疼痛,楊盼一下子跳了起來,被藥酒激得眼淚都出來了。
任她掙扎,羅逾拉著她的手沒放,斥一聲:「別動,要搓開才有效。」然後不等她拒絕,上手把藥酒搓勻。
楊盼疼得跳腳,但是手腕在人家手心裡,完全掙不開。男人這手勁,只要用起力來,都是老虎鉗子似的,完全脫不開。她幾乎不要面子地求他:「求你了,別折騰了。我回去叫御醫給我上藥成不?……快停下,疼死我了!」眼淚都快迸出來了。
羅逾不為所動,不緊不慢地幫她搓勻藥酒。過了一會兒,激辣勁兒過去,楊盼感覺掌心開始清涼舒適起來,她痛出來的淚花也慢慢收了回去。
羅逾這時候才說:「回去也要給御醫瞧瞧呢。不過這會兒,我這藥酒還是相當好的,不僅能防著化膿長瘡,而且能加速傷口的癒合,疼一下,接著就不疼了。你說是不是呢?」
楊盼嘀咕著:「誰知道是不是像你吹的那樣啊?萬一這藥酒有毒,慢慢隨著血液滲進去,見血封喉怎麼辦?」
羅逾撒開她的手腕,笑容斂住了,又似認真,又似玩笑地問:「公主,為什麼你總覺得我要害你?我是哪裡做錯了什麼嗎?」
因為你上一世殺了我!楊盼在心裡說,但是又不好說出來,只能白了他一眼,表示對這樣的問題十分不屑。
圓圓臉上那翻白眼的小模樣帶著童稚感,羅逾頓時也惱不起來了,嘆口氣,像對一個無知的小女孩一樣說:「好吧,我反正問心無愧。」居然一時調皮,伸手摸了摸她頂心的頭髮,還忙著自我辯解:「這裡被風吹毛了。」
楊盼低著頭,心裡有點酸楚,但是頭腦還算清醒,趁他那小小尷尬又小小得意的時候,突然隨口道:「這北燕的藥酒還真是不錯,現在不疼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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