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嶺笑道:「有點小。不過,家有長妻,也不是不可以。」
「有多小?」
「聽說十四歲吧。」
楊盼嘀咕了一聲,誰都聽不清在說什麼。沈嶺也自失地笑了:「確實太小了啊,還是個孩子呢。」
沈嶺說:「不過,北燕娶嫁熱鬧得緊,皇子公主婚娶還有赦囚的習俗。叱羅杜文娶李耶若,赦免了十惡之外的三成死囚;六皇子娶柔然公主,也免掉了戍邊的三成徒犯。唯獨沒有聽說五皇子婚娶和赦囚的消息。」
他頓時看見楊盼的眸子亮了一下。
於是緊跟著追問:「你是不是還在想他?」
楊盼趕緊低下頭垂下眼瞼,但是過了一會兒說:「我是想他。也愛不上別的人。但是,我也很清楚,我不會嫁給他。」
「怎麼,你怕嗎?」
楊盼疑惑地抬頭,這個問題抿心自問,她好像真的是怕,怕前世可怕的一幕重演,自己落得個盲從盲信,自己犯賤,嫁給了一個殺人的畜生。
沈嶺追問著:「因為怕嫁到北燕,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還是……怕不能信任羅逾——叱羅宥連?」
楊盼再次抬起的眼瞼淚水盈盈,睫毛都濕了:「阿舅,我想救王藹。」
☆、第一一五章
「阿盼, 」沈嶺搖搖頭, 「這是國事,不需要你插手。你阿父, 也不會用你來換王藹,你放心。」
楊盼一滴淚懸垂下去,接著是另一滴:「阿舅, 兩方面我都想過了。和親的好處, 他們嫁公主過來,我們嫁公主過去。就是打個賭吧,賭誰更不忍心。如今王藹危在旦夕, 阿父不能用兩個郡去換他,可是可以用和親換他。我確實也怕我不能信賴羅逾,可是我可以試他,我一直在找某一個點, 一個拿住他痛腳的點,或許,是權力和感情之間的孰輕孰重, 或許是婆婆和媳婦的一場拉力戰,或許是他對抗父親的能力高下……但我……」
沈嶺先想笑她犯傻:同樣是當父母的, 有涼薄的,有恨不得把心都挖給孩子的。叱羅杜文很顯然是前者。但是, 聽到後面,他面色凝重下來,仔細地一句一句回想著楊盼顛三倒四的話。
「阿盼, 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羅逾的母親?」
楊盼吸溜吸溜鼻子,說:「我當時放他回北燕,就是因為他說他要害死他的母親了,我心生不忍,就放他走了。後來……他其實偷偷到雍州來過一趟,偷偷和我見了一面,那時候我看他,衣著講究,器宇軒昂,回北燕後似乎是受重用的。他和我說……他並不想娶西涼的公主。這次又有與我們和親的話題出來,我覺得……我總覺得……」
「我曉得了!是西涼要糟糕!」
沈嶺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上的藻井紋樣,雖然說的是風馬牛不相及,但是顯得異常冷靜。
「阿盼,」他猛地站起身,在屋子裡背手兜了兩圈,然後才又接著說,「你坐這兒別動,我親自去叫陛下去。」
「啊!」楊盼有些羞澀,「我……我偷會羅逾的事可千萬別告訴他啊……」
沈嶺笑了笑:「你的消息將立大功,你阿父還計較這一年前的小過麼?」
楊盼阻止不及,加之腦子一片亂如麻似的,只能傻傻地藏書閣里等著。
皇帝和沈嶺很快過來了,都是面色凝重。沈嶺說:「陛下,叱羅杜文籌劃已久。西涼自從娶了北燕的公主之後,看似和北燕、柔然的絲綢貿易做得賺了不少銅錢,其實經國濟世的命脈已經叫北燕給扼住了;接著又是兩國分兵進攻,現在突然退兵,卻遣使到我們這裡來談,談得不疾不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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