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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秦是這麼謀劃的。另一方面,李梵音公主的死,北燕做出滿是愧疚的模樣,和柔然一起退兵九十里,似乎公主這一死反而舒緩了兩國劍拔弩張的形勢。

李知茂雖然悲痛愛女的暴卒,但是原本咄咄逼人的軍政可以暫緩,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的。不過和親公主之死,不問責不能直面群臣和百姓的憤慨,所以他奓著膽子向北燕送了國書,質問他們:好好一個公主送過去,怎麼會好端端就沒了?

北燕很快回書,言是尚未舉行婚儀的小兩口關係不和,一次口角之後動起手來,皇子叱羅宥連一時不慎,失手殺死了公主。

西涼國主李知茂臉色陰沉沉的,鬆弛的臉頰微微顫抖,仿佛兩團巨大的粉條。

「怎麼辦?」他問親信的大臣,「梵音的脾氣不好,我也知道。但是脾氣再壞,做男人的難道不該大度著點?有口角,哪怕打兩架也行,怎麼就至於弄死了呢?梵音好好一個孩子,我看著她一點點慢慢長大,哪曉得有一天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得到底心疼,涕泗俱下。

親信的人到底理性得多,此刻只能默默看國主哭泣了一會兒,等他平靜些了,才敢說:「陛下節哀……公主薨逝,而且是這樣一個亡故的方式,確實叫人切齒。但是……若是想著報復總歸危險。確實有一個北燕公主在我們這兒,可是我們若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兩國的關係就徹底崩裂了。到時候,等於把進攻的口實給了北燕,他再次襲來,我們卻又打得過麼?」

當然打不過!國庫空虛,存糧尤其少,能維持這一年老百姓不餓肚子就算要念「阿彌陀佛」了,哪有閒錢和餘糧去打仗?何況軍事實力更差,一直就沒打得過過!

「唉……」現實擺在面前,沒有誰敢開口說大話,只能再勸慰,「再說,北燕皇子殺我們公主,罪責不在北燕公主,還是問責北燕皇子才是。」

皇帝冷哼一聲,不過大概這話還是說到他的心裡:「自然要問責,但是,若讓他北燕自己處置,只怕不過是降爵、鞭杖這樣輕飄飄的責罰;我要那位皇子親自扶柩,把梵音送回來,跪在她靈前賠罪,還要為她披麻戴孝。我還要……」

他憤憤地想著還要怎麼處置羅逾才能解氣,他身邊的人卻都知道北燕惹不起,人家能肯放低姿態,退兵三舍,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再提這種要求,人家皇帝又不蠢,把好好一個皇子送過來任你羞辱處置?

勸了幾句,反而把李知茂的氣給勸了上來,他怒沖沖說:「我不會要那小子的命,但他若不把人送來,就別怪我對叱羅素和不客氣!」

這位皇帝素來就是這樣剛愎,下頭人也只好委婉地回復北燕,希望皇子親自為梵音公主送柩,好好地磕頭道歉,這件事就算消弭了。

沒想到北燕還真的同意了,將五皇子叱羅宥連褫奪鮮衣,換上粗褐的囚服,又拿黃緒縛頸,表示帶了鐐銬的意思,然後只帶著少量的扈從,扶著公主李梵音的靈柩,一路朝武州而去。

李知茂再想不到,這是一個把他的心理拿捏得分毫不差的陷阱。

等烽火連天,北燕和柔然退了三舍的兵馬重新殺過來,甘州告急,金城告急,乃至武州告急的時候,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上當了!

北燕和柔然,長項就在騎兵飛襲,以退為進,再來殺個回馬槍是輕而易舉的;而武州內叛,則有點匪夷所思了。

李知茂是在兵臨城下後才想明白:武州郡王人雖不堪,到底是武州的舊主,當年被他一刀子殺了,底下人敢怒不敢言已經多年;更兼著美人李耶若有翻雲覆雨的能力,在八年之後,猶能叫被俘南秦的石溫梁願意衝冠一怒為紅顏,一封手書使得假裝前來認罪的羅逾掌控了武州舊部,把戰火從內里燒了起來。

戰爭的場面不消贅述,西涼缺糧,而餓兵難差,一路厭戰的情緒蔓延,便有望風披靡之勢。

羅逾在南秦所學,又派上了用場,幾場漂亮仗一打,石溫梁的那些手下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就差想拔了「李」字旗子改掛「叱羅」了。

羅逾帶著人遠遠地到西涼京都張掖城外的時候,父親的騎兵已經在城門外包圍住了,遠望過去黑壓壓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走近則見這些人都一臉肅穆又滿是興奮,連馬匹都不停地噴著響鼻,不安地尥著蹶子,讓騎在上頭的人也期待著主上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以放馬一衝,在張掖這座富庶的國都搶掠個痛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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