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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盼的臉也變了:她在南秦是一國公主, 這次嫁過來也是尊貴的和親公主身份。給羅逾的父親和嫡母叩頭,這是做兒媳婦的禮數;給他「親娘」磕頭, 也算是孝道所關;那麼,其他的妃嬪, 名分上是「父妾」,按南朝的習俗,地位都不過高等的奴才一樣, 還要她一個個去磕頭?!

她正色問:「這又是為什麼?」

羅逾低下頭,好一會兒才說:「你不知道,我母親身份低微,而且不知因為什麼觸怒過我父汗,所以連著我一起不受待見。我父汗不欲我和新婦對她行母禮,就提出了這樣苛刻的要求。你要實在覺得委屈,就……就以後再說吧。」

他神色落寞,楊盼不想答應,但是也不忍拒絕,見端來早餐的奶茶,接過啜了一口說:「先去拜見可汗和可敦吧。」

兒子成婚翌日,皇帝叱羅杜文在被稱為「可敦」的皇后的鳳翔宮裡喝茶等待。少頃,外頭傳報扶風王攜新婚妻子前來叩首謝恩,皇帝對皇后賀蘭氏笑道:「新婚小兩口居然沒有賴床,還算懂規矩的。」

皇后笑道:「宥連從南朝回來,確實性格脾氣都變得好多了,人也親善溫和多了——想想他小時候那種孤僻的樣子,碰到一隻蟲子就洗手洗得近乎蛻皮,現在再瞧,真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叱羅杜文不置可否,卻輕輕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不出是讚許還是不屑。

賀蘭氏知道所有的往事,覷著眼兒偷瞟丈夫,見他目光失焦,不由出語提醒道:「他們在外頭跪候呢。新婦嬌嫩,南方喚做『嬌客』的,大汗還須給人家一點面子。」

叱羅杜文轉過頭,似笑不笑地說:「自打素和回來,你對宥連就好得多了,你要感激他,直接求朕封賞不就是了?」

皇后給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低了頭也不敢反駁,直到看見羅逾帶著新婦進來,才重新抬頭,看看這位南朝來的公主。

她在打量,皇帝更是盯得眼兒都不錯,連羅逾進門前還捏著人家手的細節也看在眼裡。

進門之後,自然是男子在前,女子在後,一起給上座的父母下拜。叱羅杜文想著老對手楊寄,他們兩個人有惺惺相惜之意,但畢竟更多的時候是敵手,心裡難免有警惕和不忿,所以始終冷著臉看著新婚的小兩口,直到楊盼行完大禮,含著笑抬起頭來。

花叢見慣的叱羅杜文,也不覺得這新婦有多麼的貌美,但是笑得真誠燦爛,甜美的小酒窩盛著溫暖,大圓眼睛不時羞怯而崇拜地望著身旁丈夫的側臉,若得羅逾別轉頭露一個安撫的微笑,她就是一臉幸福。

這就是愛啊。

皇帝想起自己,不免有些心酸,皇后恰好在他耳邊輕語道:「新婦確實可人,是不是讓他們起身?」

他皺起眉,橫了皇后一眼,身子讓開了一些,才粗聲粗氣道:「免禮吧。」

楊盼早晨才惡補了沖調酥油奶茶的法子,此刻在宮人的侍奉下,調好奶茶,膝行到皇帝和皇后身前,奉上奶茶:「請父汗和可敦賞臉。」

皇后喝了一口,連聲贊好。

叱羅杜文也呷了一口茶,也不誇讚,倒是冷冷笑著對楊盼說:「你父母一向可好?十幾年沒見楊寄那傢伙,倒不知他還賭不賭了?」

直呼其名,是最大的不敬重。

羅逾抬眼看看父親,又擔憂地看看新婚妻子。

楊盼也有一瞬間的不快流露在臉上,但隨即笑著說:「多勞父汗掛念,我父皇母后一直都好。父皇在建鄴還常常想起老對手,總說世上英雄惜英雄,兩國和親,便是化干戈為玉帛,曾經是對手,日後為朋友。我父皇又說大燕陛下雖非漢人,卻是飽讀詩書的皇帝,而他自己每日只知道問政、賭博,才情上反而是遠不逮及——當年有數次和父汗面對面,都是他更顯得粗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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