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兒直跺腳:「哎喲主子!就是只貓!就是只貓!這枝條這麼細,怎麼撐得住你這麼重的身子?摔下來磕斷你兩顆牙!……」
楊盼不高興:「我重嗎?我哪裡重?我爬樹的能耐自小兒就鍛鍊的!」
金萱兒嘟囔:「爬樹的毛病好容易叫沈皇后打改過來,如今沒人管了,又無法無天了!」
她一瞥眼看見一邊的羅逾,急忙說:「駙馬快來勸勸公主!」
羅逾在樹下仰著頭對楊盼說:「你下來,我給你捉貓。」
楊盼回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沒事,你放心。」整個身子已經伏到了那根枝條上,枝條發出「咔咔」的聲音,不停地搖晃,似乎真的要斷了。
楊盼的臉落在一片陽光里,笑容滿面,渾然沒有害怕,脆聲道:「羅逾,你在下面接著我哦!」
羅逾心裡也有點緊張她,現在人都在樹枝上趴著了,下又下不來,這樣涉險,真怕她摔斷了腿!他不敢這時候責怪她,怕她分心,只能在樹下她的正下方張開雙臂。
楊盼一點點向前夠著,一邊柔聲呼喚她的小貓:「雪球,別怕,到阿母身邊來。對,到阿母身邊來,阿母會保護你!」
小貓像是聽懂了她的呼喚,又像個調皮犯錯的小娃娃遇見了慈母一般,慢慢挪移著往楊盼那裡去。雪白的貓爪子終於夠到了楊盼的手。楊盼幾乎是一撲,把貓拉到手裡。那根樹枝不堪重負,「咔嚓」一聲斷了。
下頭的羅逾正好把她接在懷抱里,胳膊被砸得還有點疼。
緊張過後,她毫髮無損,舒舒服服躺著,腳還晃啊晃的,抱著小白貓在他懷裡笑得燦爛,抓著兩隻貓爪子對他的臉舞,淘氣地說:「雪球,叫『阿父』!」
今日被王靄氣了一頓,現在被她嚇了一頓,羅逾一點好臉色都沒有,扭頭對金萱兒說:「把貓抓走。」
「幹嘛?!」
「幹嘛?」
楊盼和金萱兒同時問。
羅逾對金萱兒說:「我記得南秦的陛下教訓你們公主時說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是公主記性不好,挨的二十個手心很快就忘掉了對吧?現在出嫁從夫,少不得由我來擔這份心了。」
「呃……」金萱兒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只能心裡腹誹:做父親的打女兒,那叫訓-誡,你打老婆那就叫暴力了吧?
楊盼開始在他懷裡撲騰:「你放開我!放開我!」
「貓拿走!」
他一聲色俱厲,金萱兒也有點怕他,趕緊把貓抱走了。然後說:「不過咱們公主……」
話還沒說完,羅逾已經抱牢了撲騰著兩條小腿兒的楊盼進了寢臥,還用腳一勾,把門給帶上了。
到了榻前,他把楊盼往一旁的熏籠上一放,說:「衣服脫了。」
她既是兇悍,又是媚噠噠地問:「幹嘛?!」
「衣服那麼髒,怎麼上我的床榻?!」
楊盼低頭看了看,衣服是髒,樹皮上的青苔蹭在襦衫上,裙子更是皺得老鹹菜似的,一身漂亮的水紅色慘不忍睹。她坐在熏籠上擺兩條腿:「就不!就不!」
男人逼上來,把她衣帶一解,從領口一剝,襦衫就下來了;再抱至腿上,鬆開裙帶,用力一扯,那條百褶瀉水的長裙也松解了。裡頭是鵝黃色中衣,裹出俏伶伶的小身板:圓潤的地方圓潤,纖幼的地方纖幼,看著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