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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逾也緩過來,側頭看著這個美人兒笑道:「我阿爺什麼都告訴你啊?」

清荷頓時色變,嘴角抽搐了幾下,帶著哭顏說:「陛下會告訴奴婢什麼?殿下心裡什麼都明白,所以一直防著我們倆,只不懂我們倆也是苦人兒麼?」她掩口欲泣,但還是忍著,匆匆收拾了一應藥品,又把茶水倒好在羅逾身邊的小案上,然後才又低聲說:「奴婢就在外間坐著,殿下哪裡不舒服,知會一聲,奴婢聽見就立刻進來。」

她匆匆而去,還幽怨地瞥了王藹一眼。

王藹對羅逾撇撇嘴,又搖搖頭:「我看她要瀆職了,殿下一張臉,嘖嘖,真是禍害……」

羅逾沒閒心與他鬥嘴,低聲道:「少來,馬上我們分道揚鑣,看誰才會是對不起老婆的那個。」

王藹笑道:「都不會。」聲音越來越低:「送你來的人說,你一路上就喃喃地在叫『阿盼』;而我那時候在平城的天牢里被打得死去活來,也有人告訴我,我一直喊的是『烏由』——他們先還以為我在用吳儂方言喊『沒有』,還特特往狠了抽。」他搖搖頭,但是在笑:「冤孽!」

羅逾笑了笑,看了王藹那張黝黑的面孔一眼,倒是佩服他:今日三十鞭,侍衛動手還是有數的,不敢傷他太重;可他王藹受的可是能把人打廢了的酷刑——也熬過來了。他疼又疼得厲害,可是又神思睏倦,眼睛漸漸就眯上了;少頃又被疼醒,睜眼時,燭火已經被吹熄了,王藹也不在了,外間傳來清荷若有若無的低泣。

再向窗戶望去,冰裂紋的窗欞把幽藍的天空和快落下地平線的銀灰色星河分隔成一塊一塊的。

西北處有一團一團雲影。

他想著:柔然冷得早,要下雪了吧?

第一個念頭竟不是自己馬上偷襲柔然會因天氣不好而遭遇些困難,而是:楊盼一直生活在建鄴,陡然到了北方,該冷得手足冰涼了吧?卻不能把她的小手小腳塞到胸懷裡和兩腿中間暖一暖了。

疼了兩天,皮肉自有神奇的恢復能力,傷口細細的,淺淺的,結了一層痂,不碰到的時候,就只有點癢,而不會疼得徹夜睡不好了。

總躺著也難受,羅逾起身走動,到他寢臥的外間,看見清荷正在忙碌著斫磚茶,鼻尖上帶著汗水,眼眶還是紅的,挽起的袖子口露出一雙皓腕。

她看見羅逾,急忙起身:「殿下起來了?」想上來扶,又想起手上剛剛斫茶弄髒了,尷尬地又把手縮了回來。

羅逾點點頭,望望外頭正在下雨,說:「這雨綿綿的,不知道要下幾天?」

清荷隨著望了望外頭,說:「天陰沉沉的一點亮光都沒有,只怕一時半會兒雨停不了。」

她無聲地嘆氣,突然道:「殿下是這兩日就要出行了麼?天氣這麼壞,北邊說不定下雪了……」

羅逾目光涼涼地看著她:「你知道啊?」

清荷垂首,好一會兒才說:「奴婢……是知道……」過了片刻又說:「殿下帶著奴婢走吧。一路上洗衣燒水,收拾東西,奴婢總比那些粗糙的兵油子強些……」

「你還知道我要和誰走?」羅逾饒有興趣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大汗命令你跟著我走呢?」

清荷的眼眶裡起了一層薄薄的淚花,低頭許久不語。

羅逾知道她是父親派在身邊的人,強迫亦無用,只道:「你拿件軟和點的斗篷給我披上,我想出去呼吸點新鮮的空氣。」

清荷起身淨了手,到裡頭找了一件柔軟的兔絨里子的輕軟斗篷,小心披在他傷痕累累的肩上,又急忙撐起一把傘,遮著羅逾頭頂一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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