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還是第一次在母樹臉上看到這麼多變的神情。
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
她提著的人卻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了無生氣一般。
那件寬大的女袍松松垮垮的束在他身上,更顯得他衣袍里的身軀瘦骨嶙峋。
「喂!」母樹不滿的晃蕩著手上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敢不回我的話?」
他終於動彈了一下。
仰起頭看清楚了對面的人,仿佛是被刺到了眼睛,殷念看見他露出了惶恐又自卑的神情。
飛快低下了頭,「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叫白尋。」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到這裡的。」
「她追打我,我就……」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中迅速呈現出一種灰敗的神采,不願也不敢再往下說,有種認命後的頹喪感。
可母樹好像覺得這挺有意思的,「誰追打你?」
「沒有誰。」被她提著的人飛快的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說話,「是我……走錯路了。」
母樹一下就變得興致缺缺起來,她伸出了一根枝條。
白尋下意識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他認得母樹。
這是守護他們的神明。
這樣尊貴的人,被他這麼骯髒卑賤的人衝撞了,他會死嗎?
白尋迷迷糊糊想著。
也好。
他嗅到了花香,死在這樣的地方,也算是對他這種人的恩賜了。
可沒想到,這枝條卻沒有落在他的身上狠狠鞭笞她。
反倒是從自己的枝條上薅下了一片翠綠色的葉子。
她想了想,似乎是覺得有點兒多了,又對半撕了一點,再撕了一點,然後才放在這小孩面前。
「吃吧。」
「今日跑到我的領地上來了,算你運氣好。」
那四分之一的葉片,對比她鬱鬱蔥蔥龐大的樹冠來說完全微不足道。
可殷念卻看見白尋猩紅的眼睛和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捏緊了身上的衣袍,大概是因為這一幕太令他覺得不可置信,所以勇氣就從昏昏漲漲的腦子裡不知死活的爬出來了。
「您!」他聲音有些走調,激動的發抖,「您為什麼救我?」
母樹繼續轉過身對底下的花兒澆水,她給它們澆水,給這個小孩葉子,在她眼中仿佛是一樣的事情。
「因為你是我的子民啊。」母樹頭也沒回,「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我的子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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