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輪換嗎?你怎麼又過來了,可不能這樣了,殷念說了,每個人不能在這裡呆超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快讓別人來替換你。」
景小天?
姓景?
景皇突然仰起頭用那雙已經滿是鮮血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惡狠狠的盯著他,「家裡的孩子們還小。」
「家主不知道我過來。」
「我就是生氣。」
那人忍不住嘆息,「我知道,景家滿門忠烈,出了這顆老鼠屎,景瑩肯定很生氣。」
景小天狠狠用刀剁了剁桶里的肉,「我無父無母,是被人從屍山血海里抱回來的。」
「甚至不知道自己家人是誰,到底還有沒有人活著。」
「是家主收養了我。」
「他是景家的恥辱。」
「家主討厭他,我就討厭他。」
景皇卻覺得荒謬。
他看著這個瘦弱的少年。
收養?
景家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去外面收養野種回來給自家增添人口的時候了?
這還不如直接死光來的體面。
苟延殘喘。
他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本來景皇就因自己曾經是人族的身份而感到恥辱。
現在這種感覺更濃烈了。
景家還不如在最輝煌的時期就那樣死去,這樣也好叫他如今不要那麼丟人。
他雖然不能說話。
但那黏膩的目光落在景小天身上。
很快就讓周圍的人明白他此刻在想什麼。
眾人勃然大怒。
雨點一樣的攻擊就落在了景皇身上。
「混帳東西,誰讓你這麼看我們的?」
「還不給我們把頭低下去,蠢貨!」
「接著打,我看它是還認不清自己的地位。」
此刻。
隔壁的地牢中。
毆打的動靜和謾罵的聲音不斷傳來。
殷念坐在凳子上。
隨意的看著同樣被鎖鏈鎖住的曼娘。
饒有興趣地說:「怎麼樣?」
「隔壁很熱鬧吧。」
曼娘神色難看。
她死死盯著殷念,「你在用景皇警告我?」
誰知道殷念『噗呲』一聲就笑開了,「你值得我這麼費心來警告你嗎?」
「你的血肉其實也是不錯的糧肥。」
曼娘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殷念甩了甩髮酸的手腕,「雖然比起景皇的差了點,恢復能力也差了點。」
「但是聊勝於無,我想我們的農戶不會嫌棄肥料多。」
曼娘咬了咬唇,額頭滲出了一點汗水:「你乾脆殺了我。」
殷念沒拿她做糧肥的原因她猜不到。
但是這種慢刀子割肉的折磨實在是令她夜不能寐。
之前的嚴刑拷打對比起來都不算什麼了。
萬萬都算溫和的。
只是一點不痛不癢的攻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