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外面的連廊,看到了隔壁班的班主任,還看到三個男生松松垮垮地在牆邊站著,聽班主任訓話。
站在左邊那個,是路一航。
應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耳朵也豎起來,聽到班主任在痛心疾首地罵他們不寫作業。
那三人,兩個是體育特長生,以後靠特招考大學,對文化分要求不高,他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而路一航,是學霸,考進琴高的時候是全市第一。
班主任本來以為撿到寶了,結果這傢伙不寫作業,上課也經常睡覺,班主任怕他走歪路,時不時敲打,路一航虛心接受,就是不改。
應悅把作業送進去,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兩個體育生已經被放走了,只路一航還在聽班主任語重心長的勸誡:「你不要剛愎自用,要一步一個腳印,方仲永的課文沒學過嗎?總這樣鬆懈,天才也會泯然眾矣。」
路一航的視線掃向老師背後。
偷看的應悅跟他對視上,緊張地縮了脖子,趕緊溜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心虛,明明也沒什麼不堪的,人家老師光明正大地訓他,而他站得筆直,坦坦蕩蕩挨訓。
應悅回了教室,整理課本的時候,腦子裡又回憶起他剛才看她那一眼。
順帶著,還有當時老師的話,說他不要「僥倖考了第一,尾巴翹到天上」。
應悅想,他可不是僥倖,他可能真是天才。
應悅第一次見路一航,是初三下學期,剛過完寒假,開學的時候老師介紹班裡新來的轉校生。
那時候路一航好像還沒這麼高,而她在班裡女生算高的,就那麼著成為了同桌。
當然,也是因為應悅是班長,老師希望應悅多幫助一下新同學快速融入班集體,還有輔導一下路一航的功課。
然而新同學對融入集體並沒興趣,對功課更是不屑一顧。
他喜歡睡覺,還喜歡看著窗外發呆。
應悅都懷疑他是個啞巴,因為不管誰跟他說話,他都是「嗯」一聲,就沒下文了。
當時大家都在準備中考,對這個新同學也沒過分關注,跟他接觸下來看他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也都不去自討沒趣。
只應悅,每次都要硬著頭皮問他要作業,兢兢業業地執行老師的任務,告訴他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問她,她成績蠻好的。
路一航:「嗯。」
應悅:……
應悅像是拳頭打在軟棉花上,無力又無語。
但她不討厭路一航,因為路一航只是不愛說話不愛學習罷了,又不會欺負她,何況他還長得好看。
對,這是重點。
很多人開始願意來跟路一航認識,也是因為他長了張帥臉,讓人心生好感。
只是後來被他的啞巴態度勸退了。
應悅是同桌,沒法退。
但她也沒有什麼過分關心,大多時候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他睡他的大覺,她寫她的作業。
有次她做模擬卷,自己批自己改,改到一道選擇題的時候有些疑惑,覺得答案不對,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問題,翻書看了半天。
啞巴同桌忽然開口,「答案錯了。」
應悅詫異地看向他,他在拿模擬試卷疊小跳蛙,疊好了按住跳蛙屁股,按一下,跳一下。
應悅問:「應該選C對吧?」
路一航:「嗯。」
應悅:「你會說話呀?」
路一航:「……嗯。」
應悅看他又回歸到啞巴狀態了,不再問他,繼續看別的題。
路一航的小跳蛙某一下跳得遠,彈到了應悅的手背上。
應悅也不惱,調轉個方向,用力按一下它的屁股,小跳蛙飛起來,跳到了路一航的腦袋上。
她沒看見似的,低頭專心學習。
路一航抬手把腦袋上的疊紙拿下來,看一眼小跳蛙,看一眼應悅,趴下去睡覺了。
還有一次,是應悅一道大題不會做,她咬著指甲看了半天,沒想明白,拿著中性筆帽去戳戳同桌的胳膊,「這題你會嗎?」
路一航正在看著窗外的抽芽的大樹發呆,被她喚回神思。
他看了一遍題目,把自己的作業打開到那個題目,在一片空白的卷面上寫下解題步驟,推到應悅面前。
他沒多餘的話,應悅也不問他,對著答案自己琢磨,看明白了就點點頭,把作業又還給了他。
作為報答,應悅請他喝了一瓶波子汽水,葡萄口味的,是應悅的最愛,不知道路一航喜不喜歡。
也是這樣的春日,好像櫻花還在盛開期,應悅記得放學時她把汽水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只是疑惑地看著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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