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還沒睡。
路一航想起晚上的對話,她居然還真敢問他為了誰唱那麼丟臉的歌。
哼,能為了誰。
為了哄她這個沒良心的開心唄。
不然還能為了誰。
他閉著眼,回憶晚上彈著吉他唱著歌的情景,場地並不大,明暗對比也不強烈,他坐在台上能清晰看到台下的人群。
也看到她像個小倉鼠似的,手不停,嘴巴也不停,一直在吃東西。
吃的時候眼睛圓溜溜地盯著他,他都不敢多看她,怕笑場,怕忘詞。
閉著眼的路一航,側過身,枕著自己的一隻胳膊,似乎又想起她吃東西的樣子,嘴角揚起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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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短得可以忽略不計,作業量卻多得驚人,徐莉莉罵罵咧咧說還不如不放假繼續上課呢,玩又玩不好,學又不甘心。
應悅沒那麼多抱怨,她只想補覺,一覺睡到自然醒可太棒了。
家裡在元旦那天有聚會,姑姑叔叔一大堆,約在飯店吃午飯。
應悅拉開衣櫃,找了身平日裡上學沒法穿的毛衣裙,對著試衣鏡臭美的時候聽到門外的聲音,似乎有些爭吵,又很快壓下去。
她跑回臥室,裝作沒聽到。
很快大門開了,是她爸媽外出採購剛回來。他兩人看起來表情都不太愉快,但也沒再吵架,各忙各的。
應悅心裡有些忐忑,卻也沒法勸什麼,摳著指甲去寫了會兒作業,等臨近中午的時候跟爸媽一起去吃飯。
車裡的氣氛也沉悶,爸爸開車,媽媽卻不坐副駕駛,而是跟她一起坐後排看手機。
應悅手裡拿了本英文單詞書,眼睛盯著書頁,腦子卻是一個詞都沒記住,一個荒唐的念頭划過去:爸媽不會要鬧離婚吧?
等到了飯店,在應爸家的親戚面前,應媽倒是沒擺臉色,如常地跟人聊著天,只是沒怎麼玩笑。
應悅拿著手機,想找人說說話。
好吧,坦白說,就是想找路一航說說話。
她給他發消息:「新年快樂!」
路一航過了會兒才回:「新年快樂。」
應悅:「你在幹什麼啊?」
路一航:「剛起床。」
應悅訝異地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半了,居然才起床,不愧是睡神。
她又問了個沒營養的問題:「吃飯了嗎?」
路一航已經洗漱完,剛坐在飯桌前,「在吃。」
應悅走出包廂,在走廊窗邊拍了個外面的照片,這酒店臨著海,冬日的中午,海水被照得泛白。
應悅:「今天陽光挺好的。」
路一航:「嗯。」
他發完這條,又發了一條:「怎麼了,不高興?」
應悅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否認道:「沒啊,哪裡看出來的?」
路一航答:「你拍的照片,不高興。」
應悅點開自己剛隨手拍的照片,挺潦草的,也沒注意構圖採光什麼的,拍出來確實不怎麼好看,日光慘澹,寒冬蕭索。
但她想不通,路一航怎麼能透過這張照片就看出來她不高興。
應悅想跟他說自己爸媽吵架了,又覺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拿出來說很煩人,何況「家醜不可外揚」,她不自覺想維護家庭形象,就像她爸媽在親朋面前也在裝和睦一樣。
應悅:「沒什麼,可能就是討厭冬天吧。我去吃塊小蛋糕就開心了!」
路一航:「吃兩塊。」
她回了他一個笑臉,聽到包廂里有人找她,說該她敬「酒」了,又匆忙回去。
酒當然不會給孩子們喝,只是新年致賀詞喝個飲料而已,一圈小輩挨個敬完了,都坐不住,出門去自己玩。
應悅在小輩里是唯一的女生,有兩個哥哥找個空地組隊打遊戲,她說不上話,被姑姑委託看著弟弟。
弟弟才小學五年級,卻已經比她高一大頭了。
但是這人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央求應悅帶她去買薯片吃,說是有什麼聯名卡牌。
應悅煩不勝煩,只好陪他下樓,去旁邊那個商超買他要的薯片。
酒店和商超中間有條馬路,大中午的沒什麼行人,但來往車輛不時穿梭,應悅自然而然地拉住了表弟的手腕,怕他看路不仔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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