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動物園那種打理清洗過的,這個農場處處透著原生態,餵動物的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踩到糞便。
包括從雞窩裡摸出來的雞蛋,也帶著熱乎乎的雞糞……
應悅拿著屬於她的那個蛋,在水槽邊沖洗雞蛋也沖洗自己的手。
身旁走來路一航,他剛餵完牛,身上還沾了幾根乾草。
應悅看到他,也看到他身上的草,想要幫他摘掉。
結果她剛動作,他就警惕地後退,盯著她手裡的雞蛋問:「你幹嘛?」
應悅也順著看向自己的手,還滴著水呢,明顯是洗過的,他居然明晃晃地嫌棄?
她故意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校服,「擦雞糞。」
路一航再躲,她揪著校服不撒手,還威脅他:「你要是把我的蛋碰碎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這麼說,他確實不躲了,怕真給她碰碎了雞蛋。
也是看清楚了,那個蛋已經洗乾淨了。
可看清是一回事,心裡膈應是另一回事,有潔癖的路一航現在只想把身上的校服脫了扔進垃圾桶。
應悅不止拿他校服擦了蛋,還把自己的手也擦乾了,看著他校服那一塊顏色發深、濕漉漉皺巴巴的布料,她有種莫名的快樂。
路一航只是皺著眉看她作怪,等她收回手,順帶把他身上的兩棵乾草摘掉的時候,他甚至很有禮貌地說了「謝謝」。
應悅樂呵呵地答:「不客氣!」
這一個月,他們在學校幾乎沒怎麼說話。
和之前冷戰不同,他們只是和班裡大多數同學一樣,減少了交流的頻次,沒什麼事就不閒聊了,但偶爾遇見了還是會說幾句,也會在買零食的看到對方喜歡的就捎帶一份。
只是之前那種浮躁地要呼之欲出的情愫,被理智地壓了下去,在看似平靜的湖水下方悄悄變成漩渦。
現在離開了學校,離開了那個有監控的教室,站在四面環山的農場裡,他們身上的枷鎖好像也就被短暫地摘除,如同被拂去的乾草,輕卻礙眼。
應悅說:「一會兒種樹苗,我們一起吧。」
路一航:「好。」
應悅:「路一航,一會兒我們一起種一棵樹!」
路一航不知道為什麼她又要重複一遍,仍是點頭,「好,我知道了。」
等到分樹苗的時候,路一航果然就拿著自己那一組的樹苗來找應悅,本來是三人一組的種植任務,路一航不知道怎麼跟他們組的同學商量的,最後讓人跟應悅換了組,而同組的於瀾看到應悅,則是藉口上廁所直接走了。
土坑前只剩路一航和應悅。
應悅扶著那棵雖然叫「苗」但是卻比她還高的樹,路一航在旁邊拿著鏟子挖土填坑。
應悅能光明正大地看著路一航,看他彎腰,也看他對自己笑。
她腦子裡閃過一句詩,「偷得浮生半日閒。」
就算是在很壓抑很緊張的學習里,好像能跟路一航這樣輕鬆地相處一會兒,就覺得生活又充滿了盼頭。
樹種好,應悅拿來記號筆,在標牌上的種樹人那裡工工整整地寫下兩人的名字:
應悅,路一航。
她寫完拿給路一航看。
路一航接過了記號筆,在兩人名字中間的那個小逗號上又添了一筆。
原本的逗號突然就像變成了一個小心形。
作者有話要說:
先補一章,晚上再更一章~
第32章
應悅裝作沒有看見他的動作,若無其事地把那個吊牌轉了個方向,叫人看不見上面的文字。
樹種好了,於瀾也回來了。
應悅看他表情有些古怪,像是生氣又像是……害羞?
她直覺肯定跟徐莉莉有關,跟路一航揮了揮手就跑走去找好朋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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