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醒了。」
「找姐姐,找姐姐,找姐姐。」
「………」
跟剛睡醒的小孩似的。
太鬧。
宮忱倒是懶得管,往旁邊瞥了一眼,看見熟睡的徐賜安,連忙「啪」的一下,拍在遊走於脖頸上的一隻鬼眼,嚴肅道:「你給我安靜一點……」
「咦,」他順手摸了摸喉嚨,喃喃,「我能說話了?」
看來是品質上佳的丹藥,從醒來後神清氣爽這一點來說,裡面還加了某種安神成分,導致兩人紛紛睡著。
應春來被他捂著也不老實,繼續「姐姐姐姐」地叫。
「吵什麼吵?」這時宮忱腰間的玉佩亮了一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再吵把你姐姐殺了。」
聽見這個聲音,應春來害怕地嗚了一聲,立時安靜得不能再安靜了。
宮忱卻一臉震驚。
這、這是青瑕?
它怎麼了?
摸起來一看,好傢夥,原本青白瑩潤的玉佩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這十有八九表明玉佩裡面的小傢伙心情非常糟糕。
「青瑕,你怎麼……」
「宮先生,您別碰我。」
宮忱說:「那個,我手不髒。」
見青瑕沉默,他又立馬放下玉佩,把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重新將它拿起來。
「這下好了吧?」他嘿嘿一笑。
「您裝什麼傻?」青瑕冷笑一聲,「您就是用這隻手把我封起來的,擦得乾淨嗎?」
宮忱:「…………」
不裝就不裝。
他咳了兩聲,跟個老父親似的哄道:「青瑕啊,當時情況危急,那麼多劍呢,扎身上多不好看,再說了,我不想你為了我受傷。」
「不想我受傷?」
「宮先生,」青瑕一字一句,「您當初不要我,不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嗎?」
「可是,青………」
「我現在不想跟您說話。」
空氣安靜了片刻。
宮忱眼睜睜看著玉佩由血紅色變成了深沉的暗紅色。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幹什麼?!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宮忱一臉如遭雷劈,把玉佩放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好一會才打起精神,低頭去看徐賜安。
沒想到青瑕這小傢伙,被師兄養了幾年,性子也有幾分像師兄了。
罷了,到時讓師兄幫忙哄哄吧。
宮忱凝視著徐賜安的睡顏。
這個人怎麼睡著了還皺著眉頭呢。方才應春來那麼鬧也不見醒,想來是這些天累壞了吧。
宮忱看了一會,替他將額間散落的髮絲捋了捋,正要離開。
下一秒,徐賜安睜開了眼睛,將他的手腕抓了個正著。
宮忱:「……………」
冤枉啊。
剛才那麼大聲音聽不見,他碰一下就醒了?哪有這樣的?
「師、師兄。」
「幫我個忙。」徐賜安說。
「好啊,不過在床上能幫什麼……」
宮忱突然不說話了,因為徐賜安摁著他的手腕就往下去了。
「…………」
他屏住呼吸,喉結上下一滑,強自鎮定道:「要不,我先洗一下手?」
「不要,」徐賜安把他的手挪到自己中腹上方,低聲道,「很不舒服。」
「不舒服?」
宮忱見他沒再往下,有點懊惱自己想多了,迅速恢復理智。
他感受到徐賜安身體裡面有自己來鬼界前渡過去的陰氣。當時是為了掩蓋徐賜安的活息,沒想到竟然會讓他這麼難受。
「那我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
宮忱心疼道。
徐賜安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事不宜遲,宮忱將手輕輕搭上去,不一會,絲絲縷縷的陰氣逐漸順著手掌回到自己體內。
有好幾縷不聽話,纏在了徐賜安的手指上,被宮忱臭著臉硬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