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看嘛。」
甚至不知羞恥地用上了小孩的把戲。
幸好對宮忱很適用。
男人的身體一僵,似乎受到了極大的誘惑,但還是咬緊牙關,一字一字道:「真的不行。」
「為什麼?」徐賜安不解。
「你這個人有奇怪的癖好。」
「我?」徐賜安冷聲道,「什麼癖好?」
「…………」
哦,忘了要轉換語氣。
徐賜安:「說嘛。」
宮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就進了巷角,拐了好幾條路後,確定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才很輕地控訴。
「徐賜安,你是不是,喜歡看我哭?」
徐賜安這一瞬失去了表情的控制。
太過震驚甚至忘記了抵賴。
「……我……你……那……那你,你為什麼不給我看?」
竟然還說出了這種蠢話。
「怎麼可能給你看,」宮忱悶聲道,「你要是知道我這麼容易哭,以後不得欺負死我,尤其是你還喜歡折騰你自己。」
說到他折騰自己時,宮忱委屈地掐了把徐賜安的大腿。
徐賜安身體僵硬,卻反駁不了,只能問:「那你現在告訴我幹什麼?」
宮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架起肩上人的兩條腿架在腰旁,抱著人抵在了牆上,反問:「你說為什麼?」
砰。
臉上的面具和面具碰在一起。
「嗯?」徐賜安不得不勾著他的脖子,後背靠著牆壁,胸膛里一片兵荒馬亂,卻故作鎮定,「我哪知道。」
宮忱看著他,用臉上的半張面具,蹭了蹭徐賜安的,溫涼的呼吸拂過耳畔:「你先,幫我摘了。」
徐賜安受蠱惑般騰出一隻手,把他的面具摘了下來。
真的……哭了。
啪嗒。
面具掉在地上。
我喜歡他這副模樣嗎?
真的嗎?
難以名狀的、令人心臟發顫的情緒湧上了徐賜安心頭。
好像,一點兒沒錯。
徐賜安伸手,撫上宮忱眼角的淚痕。
有點癢,宮忱眼睫微抖,卻還是定定地看著徐賜安,輕聲道:「告訴你,就是打算放棄抵抗了,以後——」
「隨便你欺負了。」
「…………」
宮忱的眼睛怎麼會這麼濕漉漉的。
深沉,又溫潤。
像漆黑夜裡飄著雨的樹林,一個蒼白英俊的男人站在那裡,渾身濕透了,深情款款地望著經過的人。
徐賜安呼吸急促了起來,異常誠實地接受了勾引:「宮忱,我想親你。」
宮忱說:「不要,你的還沒摘呢。」
是指徐賜安臉上的面具。
徐賜安剛伸手,宮忱卻道:「我來。」
說完,扣住徐賜安大腿的五指突然攥緊,手背骨骼上的青筋格外分明,冷白的嘴唇咬住徐賜安的面具底部。
男人一點一點揚起脖頸,慢條斯理,近乎磨人地,將它從徐賜安臉上掀開。
他的喉結輕滾,在徐賜安面前一寸一寸刮過,甚至頂到了柔軟的嘴唇,鼻尖。
「我想親你。」
徐賜安再次說。
直到能毫無遮擋地看清徐賜安緋紅的臉,宮忱才鬆了牙,垂眸笑道:「你剛才說什……」
這次沒能說完,徐賜安的嘴唇不耐地蹭上了宮忱脖子上的突起:「你慢死了。」
冷淡的聲音貼著宮忱最脆弱的地方,然後包裹住它,發出了一聲輕嘬。
「唔。」宮忱悶哼一聲。
「我是喜歡你哭的樣子,」徐賜安低聲道,「但我不會像以前那樣欺負你了。」
「那你………」
宮忱的話沒能說完,又被更用力的吮吸刺激得頭皮發麻。
在無人的深巷裡,徐賜安耳尖發紅,說出了至少在目前的他看來出格又放蕩的話:「我要親哭你。」
………成何體統。
一刻鐘後。
兩人因為一些無可言說的反應終於老老實實地分開站好,各自戴上面具。
「你好了嗎?」
「可能要再等一下。」宮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