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也好想你,」薛柔長大後,不敢再像小時候直接撲進母親懷中,而是坐下後靠在王明月身上,「小弟今日來了麼?」
「你弟弟在書院,今日沒法來看你。」王明月笑了下,「他像個老學究似的,倒是比你還省心些。」
薛柔撇了撇嘴,細細一想,老學究說明小弟刻苦,倒也不是壞事。
她瞧見王玄逸聽見「學究」二字時笑了下,忍不住悄悄瞪了他一眼,待母親離開後,忍不住戳了下他的臉。
「你方才什麼意思?」
少年耳尖紅如瑪瑙,低下頭告饒般道:「我看過你弟弟的文章,很是老練,欣慰之餘才笑。」
薛柔狐疑地看了又看,似是不信,莫要看王玄逸在外端方君子,待誰都好脾性,實則在才學上最為清高,難有人能入他的眼。
見瞞不過表妹,王玄逸終於說了實話,原是薛小公子去書院前特意跑來他這兒,之乎者也一大堆,教育一頓未來姐夫莫要仗著有婚約在身,隨隨便便與姐姐一道出遊。
薛柔聽了後,臉皮漲紅,比眼前少年還要過分。
她轉過頭,悶聲道:「我不和你說話了,我要去大舅母那兒。」
王玄逸立馬攔住她,手中伸出的摺扇輕輕橫在她面前,手繪的蘭花樣式與少女胸前繡紋如出一轍。
他抿唇,挽留道:「等用過膳,我帶你去甘芳園。」
甘芳園專擅甜食,糖是只有貴族高官才能享用的東西,故而園中食物價格高昂,卻因風格獨特供不應求。
薛柔一度嗜甜如命,因此被太醫提醒過此物不宜多用,就因這一句話,太后與母親直接矯枉過正,不許她再去甘芳園。
表兄的提議,她實在沒法拒絕。
在府中用膳時,薛柔只嘗了幾筷子,便說飽了,隨後便借著歇息的名頭去後院。
她偷溜進水松堂後,看見一身月白錦衣的王玄逸,忍不住多看幾眼俊秀五官後,道:「你這樣打扮也太扎眼了,總之,不許穿成這樣。」
少年疑惑地看了眼銅鏡,不覺哪裡奇怪。
但他素來聽表妹的,笑問:「阿音覺得怎樣打扮合適?」
薛柔笑得狡黠,叫他心底划過一絲不妙。
「表兄生的如此俊秀,不如扮作女子與我同去。」
王玄逸有些錯愕,一句「不成體統」卡在喉嚨裡面出不來。
第6章 阿音與朕一道回宮
「可是上回我們便被人瞧見了,我怕連累你。」
薛柔聲音有些低,垂頭喪氣的模樣叫王玄逸心尖一痛。
「罷了,我穿便是。」
少年話音剛落下,薛柔的臉色立馬轉陰為晴,笑吟吟仰著臉:「我就知道你會同意。」
銅鏡之中,原就俊秀溫潤的少年一點點塗上脂粉,可惜那雙長眉的英氣怎麼也遮不住,薛柔賭氣似的給他戴上帷帽,滿意道:「這樣便瞧不出來了。」
一輛低調樸素的馬車自國公府後門駛出,馭車的小廝恨不能瞎了眼睛,公子這副裝扮萬萬不能被人瞧見,否則王家累世清名就要毀於一旦。
甘芳園的人認得王三郎的馬車,畢竟這位是常客,連忙上前道:「郎君今日打包什麼帶走?」
車簾未動,一道少女聲音傳出來,「不必,我們去雅間。」
「這位是?」那管事陪著笑問。
馭車的小廝乃王玄逸親信,笑得尷尬道:「這是尚書令家二姑娘,我們公子今日事多,便命我送她與一位遠親來甘芳園。」
管事的恍然大悟,另一位姑娘神神秘秘,八成是身份貴極,再聯想一番薛二姑娘平素在宮中……
不過瞬息,管事的腦海中浮現好幾位宗室貴女的名字,連忙擠出笑臉兒,腰也更彎了些,破天荒允許馬車直接進園中。
停在一棟二層小樓後,薛柔下了馬車,挽著表兄的胳膊,一副閨中密友的模樣。
她壓低了嗓音,小聲道:「你太緊張了些,胳膊活似石頭做的。」
王玄逸閉了閉眼,他此時心口跳得飛快。
待坐下後,甘芳園的人將菜餚一一擺上,便默不作聲退了下去。
薛柔也不急著用膳,而是饒有興致盯著摘下帷帽的少年。
「表兄,我們下次還這樣出來,好嗎?」
王玄逸將面前透花糍遞給她,聞言一頓,正要搖頭便聽見少女撒嬌的聲音。
「可是表兄,我喜歡跟你出來玩兒,你扮作女子便無人曉得,往後我每次出宮都和你一道四處遊玩,走遍整個洛陽,」她說到最後,眼巴巴地看著已然動搖的少年,「你就答應我嘛。」
薛柔咬咬牙,使出最後一招:「阿娘說了,我以後的夫婿得事事順從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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