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的謝凌鈺,卻抬眼裝作無事人般。
「朕何時說過?」
薛柔默認一瞬,將他那日用的湯羹什麼模樣都說了出來,一口咬定:「我絕沒有記錯。」
謝凌鈺忽然笑了一聲,「你有人證麼?」
這話未免無賴,薛柔怔了一瞬,卻因皇帝面上笑意放鬆許多。
「我的人證恐怕只有陛下了。」
謝凌鈺聞言,反倒收起笑意,一張臉繃緊了。
半晌,他才示意李順上前布菜。
有宮人端上一隻瓷碗,放在皇帝面前。
李順覷了一眼皇帝臉色,將那隻碗放在薛柔手邊,低聲細語。
「薛二姑娘,此乃武陵特有的擂茶。」
第14章 看見她,朕覺得心煩……
聽見「武陵」二字,薛柔臉色微變。
她悄悄看了一眼謝凌鈺臉色,少年垂眸自顧自夾了塊魚糕。
薛柔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擱下後吃了些旁的,又喝一口,如此反覆。
謝凌鈺餘光瞥見她動作,不由好笑,少女額頭碎發絨絨的,口脂在用膳時被吃掉了,卻露出雙唇原本的紅潤嬌艷,比胭脂更勝一籌。
「陛下?」薛柔偶然抬眼,卻撞見謝凌鈺直勾勾的眼神。
她又哪裡惹他不痛快了?
因這一聲喚,謝凌鈺挪開視線,鮮紅的耳墜晃了晃。
薛柔內心陡然浮現流采說的話。
隨即連忙否定自己。
印證她的想法似的,謝凌鈺道:「嫏嬛殿的先生們未曾教過用膳時的禮儀麼?」
薛柔慍怒,她雖不拘禮教,卻自幼生於詩書之家,總不至於用膳時缺了禮數。
謝凌鈺真是沒毛病也要硬挑毛病出來。
「時辰已晚,我也該走了。」
周遭侍奉的宮人大氣不敢出,唯恐陛下發怒,唯獨李順無甚反應。
這些行宮宮人真是少見多怪,讓他們來式乾殿,不出一旬便習慣薛二姑娘的風格了。
謝凌鈺果然沒動怒,反倒頷首允諾她走了。
眼瞧著薛柔真離開了,李順心裡著急,怎麼陛下也沒挽留一二。
他一個閹人,都知道陛下現在不對勁。
李順送了薛柔幾步,剛回來,便見皇帝神色淡淡的。
「看見她,朕覺得心煩,跟薜荔館的人說一聲,這幾日她都不用來。」
李順愕然,但也不敢再妄自揣摩君心,只得默默應下。
待陛下歇息,李順蹲在殿外唉聲嘆氣。
待明日薛柔知道不必來瑤華宮,恐怕喜不自勝。
陛下定是要他詳述薛二姑娘反應的,李順更愁了。
他怕被遷怒。
「李中尹?」
頭頂傳來顧靈清的聲音,李順抬眼,瞧見一抹赤色。
「我有要事需稟。」顧靈清長眉緊擰。
謝凌鈺本就沒睡著,知曉顧靈清深夜來訪必是大事,召他進來。
「南楚使臣裡頭,那個永興郡主不對勁,是南楚中羽衛。」
五行相剋相生,論方位,中對應土,論音律,羽亦對應土。
土克水,大昭正是主水,以玄為尊。
南楚中羽衛,是只針對大昭的特殊死士。
顧靈清面色羞慚,這些南楚使臣離京前,可是由朱衣使仔細查過的。
他甚至命朱衣台中女使者親自動手,試探那些使臣是否會武。
一陣沉默後,顧靈清抬眼看皇帝臉色,斗膽開口:「臣有罪,願即刻誅殺此人,以免後顧之憂。」
皇帝墨發甚至來不及束起,居於御座之上,墨發玄衣,玉白面孔猶如瓷像,毫無波瀾。
半晌,他閉了閉眼,道:「不必。」
殺了她,豈不是遂了他們的意。
顧靈清見識的高人太多,總覺得試探不出武功,定是對方武藝強過百倍。
但,對方或許真的孱弱無比。
顧靈清不死心,「陛下,臣以為南楚使臣居心叵測,王伯贇身邊那個細作死後,臣等搜到一個冊子,上面記著我朝大員的名字,甚至還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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